“只有市中心那一片地区因为治安管理很严格所以秩序还算稳定,边支其他的地方,都是些亡命之徒的活动区域。”老郑说。
“那老谢呢?他也是犯过事的?”姜何又问。
“他……他的事我不好跟你多说。”老郑面露难色。
“好吧。”姜何也没追问下去了,他隐约感觉自己可能知道原因,只是他想不起来了而已。
“总之,现在就约个时间把这表送回去就行了。”老郑长舒了一口气。
“郑老,我帮你送吧。”姜何突然开口。
“你?你都认不到路,不行不行。”老郑连连摇头。
“我总不能从早到晚都留在你这小铺子里吧?总要出去走走熟悉一下周围环境才行的。”姜何苦着脸说。
“这……那也不行。”老郑还是摇头。
“为什么啊?”姜何不理解。
“小谢说了,外面有人找你,在想办法从外面进边支,你就老老实实等着他们来了跟着他们走。”老郑说。
“但是说不定我出去走走能想起一些以前的事呢?我只是帮你出去送块表,又不是去跟着老谢出去收拾家伙的。”姜何还是不死心。
“郑老,我不能白吃白住吧?总要帮您也办点事的吧?”
“我混吃混喝良心难受啊!”
“郑老——”
“郑师傅——”
姜何缠着老郑软磨硬泡,最后老郑还是妥协答应姜何出去帮他送表了,只不过不准姜何去别的地方。
只要能出门姜何觉得就足够了,自然也不在乎这些规矩。
……
按照老郑告诉自己的路线走,姜何穿着一身黑,还扣着黑色的衣帽,带着这块怀表在约好的时间出发。顶着夜色,他走进了一条老旧狭窄的小巷子。
甚至连月光都不曾光顾这里,巷子里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姜)真的是这里吗?谁他妈约见面拿东西约在这种地方啊?!
安静黑暗的环境勾起了姜何的警戒心,他竖着耳朵仔细聆听着这条巷子的所有动静。
他能听见一些窸窸窣窣的细微声响:有石头滚动的声音,有鞋底踩在碎石粒上的声音……
可他站在岔口,而且声音隐隐约约的,从不同方向响起,他辨别不了声源的位置。
似乎……黑暗中隐藏了很多看不见的东西。
姜何的脚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下一秒他的后背就撞到了什么。转身的一瞬间,姜何被人撞到了墙上,后背紧紧贴在墙壁上,他感觉到自己被完全笼罩在了一个人的阴影之下。
现在姜何眼前黑到只能看见一双眼睛,一双直勾勾地和他对视着的眼睛。
后背的撞击连带着他腰上还没愈合的伤口被拉扯到,剧痛瞬间沿着神经传导至了他的大脑皮层。
“先生……我是来还你表的。”姜何皱着眉把表从兜里拿了出来,咬牙忍着身上伤口的疼。
姜何的耳边感受到一股微弱温热的鼻息,手上的重量减轻的同时,耳畔响起了一声轻笑。
“谢谢。”这个男人的声音很好听,温柔到听不出任何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