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口一个,吃完后,苏晨阳抽了张纸巾递给他:“可以说了吧。”
擦完嘴的纸巾被揉在了掌心里,沈珈叶说:“你还记得我们最后那一次视频吧。”
苏晨阳说:“记得。”
沈珈叶点了点头,揉成团的纸巾被用力握紧了,看着面前空了的餐盘,他的视线却没有对焦,半晌之后才低声说:“其实那次的视频电话,被我妹撞见了。”
“她看到了我们在做,我不知道她看了多久,就是因为看到了她才吓得跑出去,不小心摔下山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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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回房间
苏晨阳说:“为什么当时不告诉我?”
双手肘撑着桌沿,沈珈叶用掌心捂住脸:“我怎么跟你说?”
“实话实说很难吗?”苏晨阳去拉他的手腕,想让他看着自己,握住右手时记起他的旧患刚好,便换成左手,“你是觉得我不会跟你一起面对,还是认为当时的我没能力帮你解决问题?”
读书那会儿,关于苏晨阳的家世背景,沈珈叶多少了解了一些。
恒升不是私立学校,但属于顶尖的公立学府,多数学生的家庭都是中产以上收入水准,像苏晨阳这样的权贵子弟也不在少数。
沈珈叶能进这样的学校读书,除了自身的成绩以及各方面表现都足够亮眼之外,也是因为两地帮扶的政策优势。
那时的苏晨阳没有在他面前展露过家境有多优越,他们相处,更多是像普通小情侣那样吃吃喝喝。这也是为什么他会答应在一起,还曾经异想天开地认为只要自己够努力,未来一定能有并肩站在一起的一天。
后来的无数个夜晚,他躺在下溪寨租的那间老屋里,对着窗外巍峨连绵的大山,总会想起那个年少气盛,只吃过生活的苦,却没有尝过社会现实毒打的自己。
左手被拉开了,苏晨阳的整只手掌包裹着他的手腕,指腹摩挲着皮肤的感觉有点痒,也让他想起了昨晚一个持续了很久的动作。眼眶浮起热度,他用右手挡住眼睛,不想被苏晨阳看到。
“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没用的人,担不起事,只徒有男朋友的虚名。”他不肯回答,苏晨阳就替他总结。
“我不是那个意思,”沈珈叶摇着头,“你知道我不会那么想。”
“那你不告诉我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苏晨阳一定要听到真正的答案。
十年了,确切地说快十一年了,这件事在沈珈叶心里是个结,在他心里也同样无法被放下。就像一块硬物梗在了心口,它不会导致窒息,也不会危及生命,却总在一些不经意的时候让你呼吸一下都疼得难受,没办法忽视它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