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嗯,四年制的专业应该实习或者准备考研,但是我们临床是五年制,实习要等明年的这个时候。乔瑾瑜:啊,抱歉我忘记了你是临床学院。姜:那你呢?我记得你今年是大四下,也就是说还有四个月毕业,答辩和拍戏不冲突吗?论文呢?乔瑾瑜:嗯……问题不大,我们教授和宋导是朋友,我的毕业论文是教授手底下得意师兄研究课题的其中一部分,至于拍戏的话,我只是戏份不多的配角,只要腾出两天时间回学校答辩就行。几句话就把自己的情况交待得底朝天,以至于每次看到这些话姜澜生都总有些窥探别人隐私的羞愧感。不过乔瑾瑜发的这些侧面提醒了他一件事:他是五年制,陈赫门却是正常的四年制金融系学生,大家一起厮混两年半,他却从来没听陈赫门说过将来的打算。不过寝室不是说这些的地方,姜澜生又回了几句,收起手机站起身,伸手拍了把陈赫门的头顶。“走,去食堂。”☆、安静的大学校园随着学生逐渐返校而‘活’了过来,到处都是躁动的少男少女,其中大一新生更是格外显眼,要多懵懂有多懵懂,正准备肆无忌惮地享受来之不易的自由生活。也许是他拍陈赫门出门的时候表情太过严肃,以至于对方的情绪远没有刚见到他的时候那么饱满。“生哥,真相只有一个,你每次这个表情叫我出来的时候,我都觉得你不是想跟我求婚,就是……”陈赫门苦笑。“就是想商量人生大事。说吧,是你的事还是我的事?如果是你的事我任何时间都愿意洗耳恭听。”姜澜生平静地看着对方,道:“你的。”“我没什么好说的,生哥,我今天出门之前刚跟我妈吵了一架,她想让我去我爸公司实习然后接手家业,我这辈子从小到大接受了十四年的私立教育,好不容易上的公立大学,这才终于第一次脱离那个让我非常厌恶的环境。”“我不知道,生哥,我不知道我的未来是什么样的,我想自己试试,看看如果没有我爸我能做成什么。”陈赫门这个人不正经的时候是真的不正经,正经的时候也是同样的正经,姜澜生点点头,没再就对方这个完全不成型的想法发表任何意见。“那你呢,你打算怎么办?你靠你爸的关系每个假期都去医院实习,毕业了就留在第一医院当医生吗,还是考研以后再留?”似乎对于前路的担忧是这个年纪躲不过的命题,所有人都在思考自己的未来,就好像年轻时脑子里妄想出来的、不切实际的宏图霸业大好前程近在眼前又远在天边,未来是不确定的,还有很多名为成功的可能性。不知道为什么被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姜澜生第一反应想到的却是乔瑾瑜。乔瑾瑜呢,会做什么?在演艺的道路上继续走下去吗?暴食症会被彻底治愈吗?会摇身一变成为全国知名的大明星吗?娶妻生子,过上无数年轻人所羡艳的生活吗?他一时间有些不敢继续想下去。“生哥?姜澜生?”陈赫门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他回过神,看着哈巴狗一样可怜巴巴看着他的陈赫门笑出声。“其实我也没想好,不过我总觉得,你老妈给你安排的道路对你而言,也许是最好的选择也说不定。”没有答案,每个人的性格不同先天条件也不同,未来能走的路自然也都不同。既然老陈已经决定好了自己尝试去走的路,也不需要他再多担心什么,正好苏越打电话过来约他吃饭,姜澜生很心安理得的把陈赫门甩在食堂门口。苏越每年都会在他开学的这两天过来请他吃饭,不是早几天就是晚几天,要看对方什么时候能从实验室里脱身。而这顿饭美其名曰‘给我们家骑士先生践行’,是善良的苏师兄代为行使父亲的责任,虽然每次说得都像是在占他便宜。不过好在从小跟苏越一起长大,就算很久不见也完全不会感觉到生分,他还顺便能从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苏越这里得知同样见不到面的亲爹的近况。乔瑾瑜也依旧每天三次准时准点的给他发三餐进食前与进食后的照片,一直到对方进组,进食的时间立刻不规则起来,有的时候甚至喝咖啡度日,早上七点一杯咖啡,中午盒饭看起来就油腻得不行,乔瑾瑜只吃一口就不再碰,等晚上下工不知道几点,有的时候干脆什么都不吃直接躺在床上睡过去。姜澜生心说这不行,本想要来助理小齐的微信试图给他点外卖叫些清淡的食物,但小齐准确的来说不是乔瑾瑜一个人的助理,或者说小齐本来就是宋导的人,一切以戏为主,每天午饭晚饭的时间都完全不固定,乔瑾瑜每天摄入的东西依旧少得可怜,姜澜生甚至不确定对方会不会有一天直接昏倒在片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