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起来,跪他干什么!”槃若用南渠话朝乔斯喊道,伸手拽着乔斯的胳膊想将他拽起,却没有成功。“王子,我们不能再等了。”乔斯异常冷静,说完这话又用辉阳话求着赵忱回头。赵忱也并非心硬的人,况且他本就打算与南渠建交的,目的达到了就够了,也没必要将双方关系搞地这么难看。“乔斯大人快起来,朕也并非有意为难你们,只是你们的条件朕无法实现,还是不要浪费双方的时间为好。”赵忱将乔斯扶起,乔斯满脸凝重,“陛下,条件,我们可以重新商量。”“如此自然是好的,只是,王子可愿意?”槃若的表情自然是体现着他的万般不情愿,但看到乔斯的眼神,他还是忍了,“还请陛下原谅。”“朕也不是什么心思狭隘之人,如此甚好。”赵忱踱步坐回了方才的位置,支着脑袋,问道,“只是不知,南渠能为我们带来什么?”“陛下这是何意?”“乔斯大人这般聪明,怎会不懂朕的意思。”赵忱虽是笑着,可眼里却毫无笑意,“朝妃便是在这苍梧阁被朕处罚的,你们在皇宫里做过什么,承不承认这些都没关系,但事到如今还在奢望辉阳会被你们拿捏,是不是过分了些?”“陛下这是想落井下石了。”乔斯的眸光晦暗不明,其实打一开始,他就知道南渠必定吃亏,只是最初辉阳也有顾虑,让他觉得这场交易南渠也许还会是受益者。但后来,随着那太监的离开,辉阳没了顾虑,王子又一再相逼,到现在的局面可谓是再正常不过了。“朕就是这块巨石,事到如今,南渠若是不愿意接下,朕只好另寻他处了。”“您请说,辉阳的条件是什么。”“朕要的也不多,世人皆知,南渠的毒举世无双,朕要你们常用的毒的所有解药方子。”一直没有说话的槃若听到这句话便立刻炸开了毛,“辉阳的人未免也太贪心了些。”刚说完就遭到乔斯的堵截,“王子!”“不过是最普通的方子就能换南渠百年安定,这生意,你们若是觉得赔了,不与朕交易也可以。”“陛下这是在刁难我们。”乔斯将想要反驳的槃若拦至身后。槃若平日里最是轻佻,性格也极其冲动,乔斯虽然也觉得这要求过分了,但他总怕槃若将最后这点子讨价还价的机会彻底断绝。“刁难?”赵忱轻哼一声,“南渠此时的情况,就算朕有意刁难,大人又有什么立场拒绝?”这小皇帝从前一直都是一副软弱的模样,虽也睿智,却总没有一个王者该有的气质。而现在,他只是坐在普通的凳子上,却不怒自威,丝毫不逊色于逝去的老皇帝半分。然而这条件,不仅他们无法接受,想来王上也会犹豫几分,乔斯决绝道,“这个条件,南渠无法满足。陛下若是不愿意让步,我只能说,就算南渠将士全部战死沙场,也不能允许我们祖祖辈辈相传的东西被外人学了去。”像是早料到乔斯会这样说,“乔斯大人既说的如此果断,朕不让步倒显得太不近人情。既如此,朕便只要南渠那颗可解百毒的丹药。”“原来陛下的目的在这。”“朕已做出了让步,乔斯大人若是还觉得朕的要求不合理,那便请回吧。”赵忱笑道。他的目的从始至终都是那颗丹药,得到这解百毒的方子,就算南渠的毒日后祸害辉阳百姓,也好在有了防身的法子。“请陛下容我与王子商议一下。”“请便。”过了约莫一刻钟,槃若不大情愿地道,“我们同意。也请辉阳履行承诺。”“王子放心。这是自然。”赵忱似乎没多大意外,像是早料到这样的情况,一切都是他算好的。槃若走后,陈秉被郑全唤到了苍梧阁。“草民参见陛下。”陈秉恭敬行礼,在皇宫住了三日,这也才是见赵忱的第二次。第一次也只是短短一面,赵忱坐在高位,他连赵忱的脸都没有看清。如今才发觉,赵忱瞧上去甚至要比他还年幼一些。“起来吧。”赵忱抬手示意,郑全立刻扶了软凳叫陈秉落座。“朕也不想绕弯子了,寻你过来是因着之前那件事有了变动。”“陛下请讲。”难道是…他马上就要去南渠和亲了吗。陈秉原以为自己不会有什么感触的,但心头那点遗憾并没能被他落下,遗憾的源头是什么,陈秉也很清楚。“计划有变,不需要你牺牲自己去和亲了。但朕还是感念你那日的仗义相助,你如今还未有官职傍身,朕便封你疆域使,虽不是什么大官,但也算得子承父业,清闲自在,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