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闻言,脸色大变,一下子晕了过去。洛菲醒来,只看到尔雅在身边陪侍。“孩子……”洛菲颤颤说道。“娘娘,您何苦要跟着喝那汤!”尔雅见洛菲如此虚弱,有些难过也有些嗔怪,“那张才人已然中招,你不该跟着受苦!”“如果我不跟着受苦,那这汤,就必然是我送的。”洛菲虽傻,却不笨,这样的宫斗戏码,她又怎么会不明白。“这正是用计之人的阴险用心,若我不喝,这谋害王子的罪过,自然落在我头上,若我喝了,我孩儿也不保,”洛菲苦笑道,“这岂不是万无一失只赚不赔的法子。”“娘娘……”尔雅走过来,扶起洛菲,“其实不必如此,王一定是向着娘娘的……”“信他?我还不如信自己……孩子没了可以再有,信任没了,就没了。”洛菲太清楚,两个人之间,最怕互相猜忌互相不信任。“所以你不惜牺牲自己的孩子吗?好狠的心啊。”忽然,房门被人一脚踹开,竟是司马默。看来他在门外站了很久了,房内的对话尽收耳底。司马默阴沉着脸,一步一顿走进来:“你为了撇清毒汤嫌疑,竟然就这么毅然决然的牺牲我的孩子?方洛菲,你到底居心何在?!”“王……”尔雅跪在洛菲的软塌之前,“王,娘娘是有苦衷的,并不是您听到的那样。”“是吗?那是怎样?”司马默逼近软塌,语气不善,“是为了稳固恩宠,为了困住寡人的心?”“你够了,司马默。”每次起冲突的时候,洛菲都非常不冷静的把两个世界的司马默合而一体,没办法,他们说起伤人的话来,真是一模一样。“放肆!”司马默显然也正在气头上,毕竟一顿晚饭,吃没了自己两个孩儿,以及这背后牵扯的巨大政治因素,都是让人烦躁的愿意。“如果只有张芊出事,你要怎么跟丞相张渊解释?”洛菲定定的看着司马默,冷笑道,“把我拉出来,平息众怒吗?反正我也不过是方府一个小小的养女,命如草芥,不足挂齿”司马默顿时不说话了。“如果只有张芊出事,我一定被会泼脏水,”洛菲咬牙,“我宁愿陪着孩儿一起死,也不愿被人诬陷。”说着,掀开锦杯,就要下床。“你这是做什么?”司马默还在回味刚刚洛菲说的话,见她要下床,便问道。“我去给你的孩儿陪葬啊!你满意了吗!”洛菲一边说一边踉踉跄跄往殿外走,司马默伸手去拉她,被她用力甩开。“菲儿,你别闹了!”司马默紧跟其后,没想到洛菲的速度特别快。“闹闹闹,每次都说是我在恼,是我过分,司马默!你就是个混蛋!”洛菲怒而回头,满脸泪痕,流产的痛苦,她也算经历了死无对证“来人!把洛妃搀回去!”司马默发令,尔雅和两个宫女赶忙冲上去搀住洛菲,将她拉回殿里。“你现在虚弱的很,就好好调养吧。”司马默叹了一口气,一甩衣袖,便跨出了偏殿。洛菲不知道,他是回宣室殿了,还是回张芊那里。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痛也不是痛在他身上。被人拉着,洛菲透过泪水,看见那个男人的背影,仿佛看见了他西装革履的样子。夜露冷寒,洛菲只披了件斗篷,坐在池子边,寒气更胜。尔雅劝她回到殿中,有炭火取暖,她却吩咐尔雅她们,不要来打扰她。回想起尔雅汇报说,晚宴上出了事后,有一名没怎么见过的宫女自己站了出来,说汤是她动的手脚。原因非常令人匪夷所思,说是宫女倾慕司马默,见司马默选了两位绝色后妃,心生嫉妒,便以命赌之,想要报复。说完,便服毒自尽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事实真相一定不是这样,这宫女背后,一定有人主使。可如今死无对证,后宫里的所有人都有嫌疑,有作案动机的人也不止一个两个,如此彻查下去,可能会让司马默边疆战事吃紧不算,后院还起火,简直腹背受敌。想到此,洛菲又有些同情司马默,毕竟一国之君,每日每日被儿女情长所牵累,还要心系家国天下,确实不易。“你还好吗?”原本悄不声息的偏殿后院,忽然传来一个男人声音。“谁?!”洛菲警觉,却也没有大惊失色。“是我,”来人现身在月色之中,摘下黑色斗篷上的帽子,露出一张坚毅俊俏的脸。“江大哥?!”洛菲惊讶道。“还有我呢,”容卉也出现在江滂沱身后,小声说道,“我们听说了你的事了,老江不放心,说要来看看你,可把我吓死了,这可是比良王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