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渊三击手掌“啪、啪、啪”,面前顿时多了三个黑影单膝跪地,“有何异样”淡淡开口,“回禀丞相,府内一切如常,并无人偷偷潜入”死士恭敬回禀,“恩,对了,安排在太妃那边的人为何仍不来向我回报”,死士相互看了看,跪在中间的死士低声说“我们今日去与他接头时……到了约定的时间他都没有来”抬头望了一眼张渊,急忙低下头。这到底是不是洛霏的诡计,还是沈杼儿知道了我在利用她,她当初说推掉太后名位是因为一切都只是司马默在试探她,她想要而不能要,事情真是如此吗?还是另有目的,芊儿信中所言种种,的确有些可能,她性子向来清高,的确做得出这种事,何况这么多年来,她在迦叶寺修行,完全可以来看看女儿,可她没有,虽然当初他让霍匡去找她,让她回宫为女儿主持大局她同意了,可到底是为了她的私心,还是真心为女儿,说不清,真的说不清张渊站在窗前,烛火早已燃尽,借着从格子窗投下的月光依稀可以看见张渊神色晦涩,深思熟虑,与洛霏合作百利而无一害,何况她手里还掌握着重要的证据,也许她可以相信,但也不可尽信,但那个女人却不可信了,王已经对她渐渐失去信任,她的举动太反常了,她会不会是故意惹王怀疑,不想帮芊儿上位……张渊微眯着眼,眼角闪烁着精光。张渊微皱眉头,细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窗沿,月光本是柔和的,但此刻却显得如此诡异,张渊闭上双眼,冷冷开口,“明日我会写封信给小姐,你们把信交给明日出宫的买办”,“是”出了书房,来到卧房门前,他问丫鬟,“夫人如何了。”,“夫人又把药倒了,夫人说,药她是不会吃的,丞相若还念夫妻旧情就赐她一盏毒”,丫鬟低头道,“哎……好好守着”疲惫开口。屋子瞬间又恢复了寂静,“夫人,你要为夫如何是好啊……”这天夜里发生了很多事,很多不平常的事……澹台博雅与良萼的密谈,闵拓和皇上的密谈,他们说了什么没人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说的肯定是同一件事,一件关乎天下时局的事。这天夜里洛霏没有睡,她的心乱了,还有些破裂,哥哥还没有说不要她,对吗?脑子里不断闪现回忆里的情景,黑黑的小手,血色的婚礼,还有她血肉模糊的脸,黄菊,少年,长发飞舞,异样的眼神,紧握的手……那天以后,她每天晚上都会做同一个梦,梦里扈薪抱着她在一片火海中穿行,她没有害怕,也感受不到火焰的热度,她在他的怀里,痴痴的看着他,眼里心里都是他,然后,慢慢地扈薪变成了洛焯,她抚上他的脸,触摸到的却是一片湿滑,手上沾满了腐烂的肉皮,她惊地在他怀里挣扎,忽然,洛焯面无表情的松开手,她直直的掉在地上,然后地上无数双没有皮肉的手抓着她的脚裸将她拖入泥里,她在泥里抬头望着他,他的怀里抱着一个美丽的女子,继续穿梭在火海里,那个女子的脸模糊一片,她看不清,她只知道,他们在火海里穿行了好久好久,她一直看着他们……每次醒来,她都觉得心口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的裂开,发出‘嚓,呲嚓,咔嚓……’的声音。月亮不再圆了,就像人的心一样……半个月很快就过去了,洛霏栽种的火竺麻照理说也该长成了,可摆在洛霏面前的却只有几根杂草,她蹲下身,抛开泥土,尔雅在一旁显得有些着急,“王后,如何了”,洛霏深吸一口气,默默的将土填上,“种子不见了”,“不见了!怎么会……”,她急忙蹲在地上四处翻看了起来,果然没有,“王后会不会记错地方了”,洛霏摇了摇头,她也希望如此,但没有,就是这里,细小的种子一颗都没有,土壤也没有扎过根的痕迹,很显然是在种子还未发芽之时就把种子挖走了。“王后,闵大人不是说过那天是怡妃跟在我们身后吗?会不会是她做的”“不会,她如果真的要对付本宫,一定会趁本宫在收割火竺麻的时候来个人赃并获,所以不会是她”“那会是谁呢……”“先不管了……回去吧,不知道那老东西受到东西把事儿办了没有”“王后放心吧,不会有问题的”,看着洛霏的背影,尔雅有些心痛,已经半个月了,公主一次都没去看过皇上,虽然公主一切如常,但我知道,公主的心一直在淌血,公主啊,这种感情是错的,不要一错再错啊……洛霏似乎已经忘了洛焯的存在,张渊那老狐狸,让她在一张白纸上盖上凤印,以作事成后的打赏,果然想的周到,老谋深算,不就是凤印吗,玉玺她也能给他印个十张八张的,以为这样就可以奈何得了她……呵呵,他把她想的太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