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遣人把那附近都翻遍了,那百姓家中可曾寻过?”段延庄听那男子说道。段延庄回道:“百姓家中也让人找过了,但就是不见人,那一块多是商铺,没有多少住人的地方,所以也搜的快,段府的家丁把那一块仔仔细细地找了。”“让衙役去打听近些时日,有没有哪处地方不同寻常,略卖人带着那些幼孩,若是没有人接应,也难把人运出江南。城门口也要派人盯着,严守排查,不能把人给放跑了。”“挨家挨户地去搜,凡是能藏人的地方,都给我仔细地搜查,再过三日,不见进展,余知府,你的乌纱帽可就保不住了。”那男子眼眸中寒光一闪,睨了余知府一眼,说道。余知府俯着身子,执有一礼,不敢有丝毫怨言,忙是回道:“下官必当尽心尽力,捉拿略卖人。”他可不敢惹这樽煞神,如今圣上身子衰败,对朝堂上的许多事,都放置不管,太子死死咬着二皇子贪了赈灾银两,这三年里,对二皇子一派赶尽杀绝,局势颠覆,曾经两虎相斗,其一伤重,其二掌控朝中大权。太子身侧的属臣,他哪里能得罪的起?paopao……“你去做什么?”躺在一堆干草上的小家伙,感觉到刚才在自己身上动来动去的面团子,撤回了手,他虚弱地睁开了眼睛,往一侧看了一眼,见面团子晃晃悠悠地往不远处去,不由得开口问道。话毕,舟舟顺着声音而去,看向他,眸中闪过光,“扑噜”一声,他蹦着小脚,跳了回来,直接又扑到了小哥哥的身上,小哥哥是在和他玩儿。他扑闪着眼睛,一眼都不眨地看着小哥哥,小哥哥长得真好看,和娘亲一样好看,不知转念想到什么,他突然瘪起嘴,张口问道:“你刚才是在和我玩吗?眼睛——闭了又睁——睁了又闭,现在又睁开来了,哥哥可以不闭眼睛了吗?”“舟舟害怕,娘亲,舟舟想娘亲——”说着说着,舟舟委屈了起来,娘亲,娘亲找不到他,会着急的。“你……咳咳,你别哭,别把坏人引进来了,外面的那两个坏人,想要把我们卖掉,你再哭的话,他们就会先把你卖走,你就再也找不到你娘亲了。”病恹恹的小家伙见舟舟快要嚎啕大哭,吓唬他道。听之,舟舟瞪大了眼睛,卖掉,要把舟舟卖掉?就和摊档上的伯伯一样,把糖老虎卖给他吗?伯伯卖掉糖老虎,廷庄哥哥把糖老虎买给他。舟舟被吓得楞住了,他不敢再哭了,可他忍不住,抽泣的声音从他口中传出,他害怕得用手,交叠盖上了自己的嘴巴,只听见“啪”的一声,清脆而又响亮。病恹恹的小家伙见了,怔楞了一瞬,他让他噤声,也没让他打自己啊。“你想不想去找你娘亲?”他又忍不住咳了好几声,而后转头看了一眼四周,待见着那个透着光亮的小洞后,对着舟舟说道。舟舟刚想说话,可嘴巴被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只好点了点头,还怕小哥哥看不见,就来回低头,又抬头。许是这幅样子,让小家伙看不下去了,他忙是说道:“你看见那个小口了吗?你只要能从那里钻出去,然后再找人来救我们,你就可以见到你娘亲了。”舟舟朝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忍不住挠了挠脑袋,他头上的虎头帽已然不见踪迹,也不知道是掉到了何处,头上没了虎头帽,他还一时适应不过来。手被他用来挠头了,而嘴巴被放开来了,舟舟下意识说道:“可是那个洞洞太小了,舟舟钻不过去。”“你先试试,许是能钻过去了。”若不是不远处的那几个人胆小得很,他也不至于让他去做这件事,他昨日就想让人去钻那个洞,可那几个人像是听不懂他的话一般,一愣一愣的,瞧着甚是蠢笨,让他们去做,怕是人还没跑出去,就要被抓了。新来的这个,也不知道能不能成事,知人善任,遇事不能轻举妄动,还需从长计议,这可是老学究说的,也不知道用在这处,对还是不对。明明还是个小家伙,可因从小处于权利旋涡,早早地就启蒙了,自是学过一些浅显的道理,对比舟舟而言,可是知道许多事情,见识多了,处事也就有模有样的了。舟舟心里也害怕,可他想去找娘亲,他磕磕绊绊地说道:“舟舟……舟舟要去找娘亲。”话一说完,他挪动着身子,刚一起身,“咚”得一下,又坐了下来,他楞了一下,而后双手撑着地,弓着身子,从地上起身,稳稳当当地站着。而后在小哥哥的注视下,一颠一颠地往那小口跑,可刚跑到小口处,便见透着光的洞洞比他高,他根本就够不着,这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