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微微一动,才会被成言发现,被发现之际,纵然她吓得把头都缩了回去,可那也是无用的,她都还没来得及瞧上一眼,便被抓了个正着,真是憋屈得很。如今楼宁听到了自己的名讳,不由地把目光转向那男子身旁的人,她与阿瑜的目光相撞在一起,顷刻之间,她便想了起来,认出了男子,也认出了他身旁的人。这二人,一个是追捕逃犯的大人,一个是之前想和商队有个照应的女子,而女子还是大人口中的大理寺罪犯。只不过这女子来历不明,似是犯了事,导致大理寺的大人,一路追捕,把她拦截至城门口。当时父亲有心相帮,但也不知内情究竟是如何,这才不敢贸然上前。商队走南闯北数年,最不敢得罪的便是官府,更何况商队当时也与这女子不甚相熟,更是不知道她犯了什么事,等她被人带走后,父亲本想向城门校尉打听一番的,可校尉一改往日的脸色,对他们大加驱逐。言之,若商队想包庇罪犯,就不必再出城了,直接扣下便是。闻言,父亲怕牵连了商队,也不敢再多问了,再则,商队也急着要把一车的货物给运到西域去。楼宁微微歪了歪头,瞧着阿瑜眼中的神情,似是不解,可还是顺着她口中的话,往下说道:“我不是有意听你们争吵的,我早就在回廊这处了,我是怕惹麻烦,得罪了府上的贵人,一时没避得及,才想出了个昏招,躲了起来。”说着说着,便抿了抿唇,眼眸中尽是无辜之色,瞧着让人觉得她甚是委屈,可成言听到这番话,冷着脸色看向楼宁,可以看出面上已然不悦。但还是顾及着身旁的人与她相识,未急着向她发难。阿瑜这会儿,倒是平静了下来,不过是一场误会罢了,她虽然与楼宁仅有一面之缘,但那商队曾经也算是帮了她一回,如今她瞧见小姑娘遇难,也该搭把手去。她不合时宜地笑了笑,似是觉得有趣,偏了偏头,对着成言说道:“好了,你吓唬一个小姑娘做什么,方才凶了我一回,觉得不够解气,还要对着小姑娘甩脸色?”成言听到她软绵绵的声音,再瞧着她面上娇俏的神情,不管有什么怒气,在这一刻都散却了。瞧着他一直紧绷着的脸,瞬间缓和了许多,阿瑜把垂在一侧的手,悄悄地勾上了他的指节,轻捏了捏,随之说道:“我与她有过一面之缘,她曾经有恩于我。更何况此事也只是个误会,你若捏着这件小事不放,那我岂不是恩将仇报了。”成言察觉到她的手,不仅仅是勾着他的指节,还胆大包天地在他手心挠了挠,这微微的痒意,挠得他心头发麻,这番阵仗,瞧着就好像若是他不应下,她便不肯善罢甘休了。阿瑜敢如此和成言说道,不过是因她看着他好像是没认出楼宁,不过若是让成言知道她心中所想,骤然他想破脑袋,也不知道楼宁是何人,纵然楼宁当时呛了他一句,可那声娇喝与如今畏怯的嗓音截然不同,他没往出声处看去,自然不知楼宁的样貌。当下听到阿瑜与她楼宁有一面之缘,还以为是因旁的事,二人才相识的,他从来没想过要究问她与女子的交际,他以为这有恩的言辞,不过是阿瑜随口编出的借口,让他饶了她罢了。既然她都舍下面子来向他求情,若他再不依不饶,还成了他的不是。这人儿,不仅是个小没良心的,还是个惯会欺人的小骗子。寻常小事,他倒是能学会包容,容忍下来,但若有一日,她敢拿开不得玩笑的事,来欺他骗他,那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楼宁看见阿瑜的小动作,向他们二人投去狐疑的神色,这二人可真是奇怪。适才大吵大闹的,一个就差没声嘶力竭的质问了,一个还能似捏着蛇的七寸一般,让人冷静下来。如今有她求情,这个男子面色已好上了许多,如此看来,她可以相安无事了。为之,她脸上呈现了些许俏皮,说道:“公子与姑娘郎才女貌,甚是相配。今日见到公子,倒是一改……”刚想提到之前城门口时,成言的言行,与之今日大不相同,瞧着也不是不讲理之人,可她下意识想到方才阿瑜给她使的眼色,还是觉得不提为妙。阿瑜听到她话说了一半住了嘴,便猜到她没说完的话是什么,那会儿楼宁可是胆子大得很,直言不讳,称成言做事随心所欲,直接呛上了他。她唯恐楼宁管不住自己的嘴,要来个语不惊人死不休,赶忙接着话说到:“这小姑娘有趣的紧,我想同她叙叙旧,你这些时日,忙得都卧不安枕了,难得能早些回府,何不回院中好好歇一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