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同你说了,我去瞧瞧未来二姐夫。”言罢,嬿婉便想匆匆忙忙往正堂去。还没来得及思量她口中的话,阿瑜下意识扯着她,言道:“相看一事,国公夫人心中想来是有数的,再说,这是二姑娘要相看的人家,你还是少掺合了。”相比于二姑娘,阿瑜心中定然是更偏向嬿婉,一时之下,言辞说的快了些,虽是熟捻,可在嬿婉听来,倒不是那么顺耳,她可是打定了主意,要去给二姐姐把关的。不可名状阿瑜见嬿婉带着贴身丫鬟涟漪往正堂去,眼瞧着是阻拦不住,便跟在她的后面,往正堂的方向而去,不知为何,阿瑜觉得府上的二姑娘甚是奇怪,但也说不清是哪处,总觉得二姑娘不如她所表现的那般无害。嬿婉担忧成芸相看的人家不是良配,偏生得要去插上一手,阿瑜知道前世之事,若成芸不出差错,定是会同前世那般,嫁予抚远大将军,今日的相看,想必是会黄了。但相看之事,成与不成,嬿婉作为府上的三姑娘,哪能去插手府上二姑娘的婚事,长幼有序,成芸虽是庶出,可终归到底还是嬿婉的二姐姐,况且,这嫡出姑娘去插手庶出姑娘的婚事,不论是存着什么念头,让旁人听去,定是会扯拉。阿瑜实在是放心不下嬿婉,怕她折腾来,折腾去,弄出点什么事来。成国公府的正堂离园子也是不远的,这处园子正是去正堂的必经之路。她跟在嬿婉的后面,本想着待在她的身侧,不管生出些什么事来,都可以很好的拦着她,可嬿婉实在是心急,一路小跑往正堂去,阿瑜想追上去,可还没见一会的功夫,便见她跑得人影都要不见了。晴笛不明所以,但瞧着瑜姑娘是想追上三姑娘,故也不没多管,主子只是说过,没有他的准许,不准瑜姑娘往府外去,而这府上的任一处,主子并无做出何吩咐限制姑娘。正堂内的陈设瞧着甚是气派,成国公府在京都的底蕴,说来也是数一数二的,条案依墙摆在正中,条案下摆着八仙桌,客人到访,分坐在其放在两侧的太师椅上。阿瑜跟在嬿婉的身后,待快要到正堂时,好不容易瞧见她偷偷摸摸的绕过正堂的正门,走了好大一个弯路,沿着小道,似是想从正堂后方的暖室而入,阿瑜趁着嬿婉还在同守门的丫鬟说话,便赶忙追了上去。瞧着她好像快要说服了那丫鬟,阿瑜终于跟了上去,这便拽上了她的衫袖,说道:“二姑娘的婚事,国公夫人自有定夺,不管你瞧不瞧得上眼,这都是二姑娘相看的男子,你去偷偷瞧了,又是何道理?”“若是旁人见了你,误以为府上是你相看人家,那可如何是好?”阿瑜还是不耐其烦,苦口婆心地同嬿婉说道。嬿婉听着这话,不以为然地说道:“我偷偷瞧上一眼,就躲在正堂靠墙的那扇悬挂屏后,哪会说见着我,便能见着。”言罢,想着她方才在来的路上,已是耽搁了好一会,若再晚一会,怕那相看的人家,便要离开了,瞬即她不管不顾地扯开阿瑜的手,推开门,往正堂后的暖室去。阿瑜见之,着实是没有了法子,想也不想,便跟了上去。那正堂悬挂屏上,遍布着雕花镂空,可那镂空的地方,是身量娇小的姑娘家,所不能及的,阿瑜刚刚步入这暖室内,便见着嬿婉搬着一侧的圆凳放在那墙跟的位置,而后颤颤巍巍的踩了上去。这一幕,让阿瑜瞧着,甚想把这个任性的小姑娘给扯下来。如今这暖室中仅有她与嬿婉二人,晴笛同涟漪皆被她们两人留在了外头,毕竟暖室同正堂的距离,不过就是一堵墙加之悬挂屏,假若人太多,在暖室中闹出点动静来,惊动了正堂的人,可不是她们想看见的。“好了,快下来吧,人也该是瞧见了。”阿瑜等了几瞬,扯了扯她的裙摆,低声细语说道。可嬿婉凑在那镂空的地方,仔仔细细地瞧着,从左边看到右边,找了好一会,都没见着那个来相看的男子,而这悬挂屏上镂空的小洞,就和捉弄她似的,去看正堂里坐着的人时,都是散布着的。嬿婉甚是烦心地说道:“等会,我还没瞧见。”“这人到哪去了呢?”她不解地嘀咕了一句,明明前头的丫鬟同她说道,二姐姐相看的男子,今日与她母亲一道来了啊,那个坐在太师椅上的妇人,瞧着面生,想来是那个男子的母亲,可那男子人呢?这好一会没见着人,嬿婉着实是不死心,踩在圆凳上,瞧了好半响,听着母亲同那妇人谈笑晏晏,母亲面上的神情,她瞧不见,可那妇人脸上笑出的褶子,她可是瞧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