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立迅速躲开,还是被球擦着肩头过去,火辣辣的疼。他摸不着头脑,“怎么了?”“谁给你说的?”“啊?”意识到他指的什么,葛立下意识看了眼正捡球的许东,又对着他说:“这还用谁说,你和班长见面别说打招呼,连看都不看一眼,不用猜就知道有问题啊。”“许东给你说的?”葛立:“……”许东拍着球站到线前,举球看着球框,“对,我说的。”说完,松手投球,“哐当”一声,球打着球框进了。周秋白眉一皱。许东:“他也没说错,他就是感觉你和你们班班长不对劲才问我的。”耸耸肩,把球捡回来,又说,“他来问,我就说了。”葛立站在一旁,不屑道:“又没怎么着他,就想让他先低低头,这么长时间了,连个歉都没有,牛的他。”周秋白冷眼睨过去:“他对我态度不好,我说他说的一样难听,我不想跟他道歉,他也没必要跟我道歉,退一万步讲,我们俩又好了,然后呢,然后让他去找徐艺秋道歉,把他当时的想法告诉徐艺秋,让徐艺秋恶心一把?”“……”葛立低头巴脑地伸手搓后脖子,“我欠考虑了。”周秋白低叹一声,“那事就那么过去了,翻出来除了再闻一遍恶心一次,没什么用。”“不说了,打球打球。”许东把球传给周秋白,招呼来齐的几个人,一块上。他自己拉着葛立去一边,问他:“你干什么了?”葛立虚声解释一遍。听完,许东脸上没变化,只是轻挑了下眉,扶了扶眼眶。心中惊掉下巴:我操!他拍拍葛立肩膀,“周美人对你脾气可真好。”要是他把嘱咐过的事当徐艺秋面翻出来,拳头早招呼他了。新来的物理老师姓仇,面色和善,语速很慢,确保学生能听懂他说的都是什么,讲题也讲得细致入微,很多李军发没讲过的点他都照顾到了。挑不出任何问题。这也是当初选他来教16班的原因。但他是教普通班的,普通班教学方法和重点班有质的不同,所有在普通班被夸赞的优点,到了重点班,统统是弊端。语速太慢,一节课总共就四十五分钟,根本讲不了几道题,重点班学生脑瓜子普遍聪明,一点就通,完全不用他连详细的解题步骤都列满黑板,何况所有人都会的简单现象题,根本不用他再全须全尾地讲一遍原理。讲题慢的结果就是,周末考的卷子,李军发半节课解决,他讲了四天,周五讲一点课本,周末又开始周测了。有学生受不了,去他教的其他班问了问,一致夸赞,全部好评。后来物理课代表被全班委托找仇老师聊了聊,委婉请求他根据16班需要讲的题来讲。这样的话,只讲难题,他需要备两份课,私下花大量时间做题,要是台下没做完,只能在讲台上现场做题。简单的、碰到过的同类型题几分钟做出来了,碰见新颖的难题,他就干巴巴地站在讲台上思考,或者先略过。把难题都略过去了,16班的物理水平一点没提高。而高三下学期,就是练难题拔成绩的关键时候。“总而言之,他的水平不够,他会的我们也会,我们不会的他也不会。”“按他讲的那些题,我感觉我都能上去当老师了。”“那其他老师呢,就没个厉害点的?”“最厉害的当然是我们伟大的李军发老师了,不然学校也不会把两个重点班全托付给他。”“我知道更厉害的。”“嗯?谁?!”提出来的短发女生,端枪一样举着凝聚周围人目光的食指,在桌上转一圈,指向后排靠窗,正低头做题的两人,她眯着眼,骄傲说:“我们班的颜值担当,物理竞赛无冕之王,三等奖获得者。”又指向另一个埋头做题的:“二等奖获得者。”“三位物理满分人士。”他们说话声音不小,加上现在下课,很多人都出去活跃脑子了,班里比较安静,被提的三人想不听到都难。徐艺秋和周秋白对视一眼,又各自抬头望过去,李斌生手下的笔停了,但没抬头。短发女生双手捧脸,对周秋白和徐艺秋赞叹:“看看,看看,此刻投在你们身上的晨光,多么刺目,多么像普照16班的佛光。”徐艺秋&周秋白:“……”物理课代表说:“17班新来的物理老师教的也不太好,他们班主任组了物理小组,趁自习课的时候讲一些难题,我之前也想过,但怕你们不同意,就没提。”她委婉道:“你们觉得呢?为全班做贡献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