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完出来,羊奶真问她觉得怎么样。徐艺秋摇摇头,她什么都没记住。掏出手机正想给周秋白打电话,刚滑开盖,手机就响了,周秋白掐着点打过来。徐艺秋连忙点接听,放耳边。“考完了?考得怎么样?”他的声音听起来中气十足,很有精神头。徐艺秋吊了三个小时的心落回去一半,甚至有点信他上救护车时说的话,在人群里搜找他的身影,“你现在在哪?”“我还在医院,医生不让我动,没过去。”这句话说的有点虚。“那你没考试?!”“没啊,医生处理完你们已经开考了,就算了。”这句话又说得无所谓。徐艺秋除了震惊,心里更多的是闷疼,鼻子一酸,泪珠子不要钱地往外掉,再出口的声音就有了哭腔,“你在哪家医院,我跟领队说一声去看你。”周秋白一听她哭了,有点无措,本来还想着骗骗她不让过来,嘴一秃噜,病房号都报出来了。徐艺秋给领队打个电话请假。领队知道这个事,他们考试的时候也去看过周秋白了,徐艺秋一说就同意了。旁边,羊奶真凑上去说:“教练,我也去,我叫羊奶真。”领队:“可以,记得早点回来,晚上查房。”羊奶真忙不迭点头,“好好,知道,知道。”挂了电话,徐艺秋看他:“你也去?”“去嘛,总得去看看。”羊奶真担心她不愿意和自己一块,趁她不注意,拽走她手里的书包,大步向前。走两步,扭头看她。徐艺秋也没不高兴,就是有点意外,小步子跟上去,拿回她的书包。羊奶真手一松,还给她了。他们到病房的时候,周秋白穿着病号服,脸色苍白,趴在床尾看电视。里面还有一张病床,但没人,屋里就他自己。徐艺秋把路上给他买的水果放桌上,羊奶真把床头桌拉周秋白前面,打包的饭放上去,离周秋白那张苍白的俊脸就十厘米。他耸起鼻子嗅嗅,眼里一下放光,惊喜问:“买的什么饭?好香!”“鸭血,多吃点补补。”羊奶真食指挑起他的下巴,盯两秒,啧一声,“瞅瞅,失血都失的没人样了。”“去!”周秋白动动下巴甩掉他的手,“刚觉得你好一回,又不当人了。”徐艺秋打开塑料袋,问他:“想吃什么?”“买的什么?”周秋白扭头看。“苹果、橘子、香蕉、火龙果、芒果,都有。”“橘子,吃橘子。”徐艺秋去卫生间洗了手,出来拿两个剥,“医生说你背上的伤怎么样?”“小意思。”周秋白不在意,甚至是得意地动动肩膀,“我躲得快,不深,就是口子大,流的血多。”“那不还是不能动。”羊奶真洗完手出来,嗤一声。周秋白:“……”他今天不想再跟他说话了,老拆台。“能拿筷子吃饭吗?”徐艺秋剥好放打开的米饭盒内盖上,没盘子,就这一点干净地儿。“没事,可以,帮忙把枕头拿过来垫我下面,趴着动作小一点。”周秋白朝身后床头的枕头上指。徐艺秋拿过来,从中间折叠,垫他胸膛下面,周秋白压上去,这样趴着就舒服多了。吃过饭,徐艺秋把东西收拾了,羊奶真拎着丢外面垃圾桶里。没什么事,周秋白催他俩回去复习。“不用,就剩下一场实验考试,早都准备好了。”羊奶真说,“一会儿你想干个什么,有人帮忙不是。”提前看实验考场有个好处,凭上面摆放的仪器能猜出来考的是什么,提前做好准备。徐艺秋也说不用。周秋白把电视遥控器递给她,“那你找找,选个台看想看什么。”徐艺秋接过来,慢悠悠选着。病房门忽然被敲响,透视窗外站了一男一女两个大人。徐艺秋仔细看了看,男的也不像之前见的周秋白爸爸,问他:“你家里人来了?”“不是啊。”周秋白也懵,他都不认识。徐艺秋去打开门,站前面的女人举了举胸前挂着的牌子,“你好,我是宁波电视台的记者,这是我的搭档摄影师,请问这是周秋白的病房吗?关于今天早上的报复性伤人案件,想对他进行一个专访。我们已经联系过学校和医院获得同意和许可,医生说不会影响他的病情。”徐艺秋没放他们进来,回头看周秋白的意思。哪知道那人已经兴致勃勃地坐起来整理病服衣领了,脸上也有了红光,看着就对这件事有兴趣很兴奋。无奈,徐艺秋打开门请他们进去。摄影师架好机位,确定周秋白这样坐着对伤口没伤害,互相寒暄几句,采访进入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