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徐艺秋只是突然知道有点意外,本来她就没问过他爸妈是干什么的。走在前面的几个男志愿者见他们聊完了,其中一个拉行李箱的慢走几步和他们并排,指着手上豆沙红的行李箱问徐艺秋:“同学,这个行李箱是你的吗?”“对,是我的。”“拉着不错诶,什么牌子,你在哪买的?我有个妹妹,说了好几次让我给她买一个,但我不知道什么样的比较适合女生。”徐艺秋为难:“我也不知道,我妈给我买的。”“一般行李箱上都会有牌子,这样吧,我们加个q-q,你回去看看,然后发给我。”“啊?”徐艺秋微微拧眉看他一眼,又有点好笑。要q-q的方法略微有点老套。“你q-q多少,我记一下。”男志愿者掏出手机,点开q-q。“不用回去看,这上面不是有吗?”周秋白按着行李箱,迫使他停下,指着侧面密码锁旁边的牌子,“这不是,拍下来就行。”“……啊?”男志愿者愣了下,不明白他干什么突然冒头,问徐艺秋,“同学,这是你男朋友?”猝不及防,徐艺秋心脏被什么东西蛰了下,闷在这句话里喘不过气。唇角艰难牵出微不可见的弧度,“不是。”同一时刻,周秋白出声:“我是她哥。”瞥一眼,见徐艺秋没不高兴,周秋白眼神挑衅地对上男志愿者,有股因为有这个称呼傍身而骄傲跋扈的劲儿,“你还拍不拍?”“拍,当然拍。”男志愿者拍完,又挑了个借口问徐艺秋,“你们要在这住多少天?有没有认识的人?我们加个q-q,留个电话,不认路或者要去哪,我带你们去。”“说的也是。”周秋白赞同点头,掏出手机,“那我们加一下,你说你q-q号,我们有什么事儿一定找你,别嫌麻烦啊。”男志愿者深吸一口气,压着心火,“不麻烦,不麻烦。”加完,他看着他俩的脸问:“你们真是兄妹?长的看着不像啊?”“哪不像,不都是两只眼俩鼻孔一张嘴吗?”周秋白捏着自己下巴朝他抬了抬,让他看清楚自己的脸,理所当然地反问。徐艺秋扑哧笑出声。“……”彻底没话了,男志愿者拉着行李往前走,回到唆使他要q-q号的兄弟身边。周秋白轻哼了哼,小声教徐艺秋辨别:“找这种借口要q-q号的,一看就没安好心,你自己得当心,别被骗了。”她笑着点头,“知道了。”被志愿者送到寝室大门口,徐艺秋在宿管阿姨的指引下找到宿舍,四人间,有个女生正在铺床,还有个来的早,已经收拾好了,坐在下面埋头做题。这届进省队的只有她们三个女生。大致认识一下,把床铺铺好,天已经黑透,三个人一块去食堂吃饭。过两天就是国庆,学校已经放假,学生走了大半,食堂没什么人,开的窗口也没几个,随便吃了点东西果腹她们仨就回去了。下午在车上睡了一路,晚上躺在床上,徐艺秋睡不着,翻了个身朝外,窗户没拉严实,倾泄进来一道食指宽的冷白月光。现在晚上气温低,看着那没什么温度的月光感觉更冷了,她下意识裹了裹被子。床对面响起一道细细的气音:“你也睡不着吗?”徐艺秋转头看她,点点头,“嗯,下午睡觉了,现在不怎么困。”另一个短头发室友坐起来说:“我也睡不着,我认床,而且这床太硬了。”“要不我们聊聊天?想不想听八卦,之前复赛的时候,我们那一个物竞生的事,当时把我们都震惊死了。”对床女生激动说。她语气夸张,徐艺秋好奇心被勾起,抱着被子坐起来,“你说。”“我们班之前有个学物竞的男生,家里条件不太好,勉强只够吃饱不饿的那种,还没有妈,就一个爸,但他对物理特别痴迷,已经到废寝忘食的地步,其他科目一概不学,他爸打着也不学,就要学物竞,没办法,他爸掏钱给他报了竞赛班,我们那没学校重视竞赛,只市里开了个竞赛辅导班,学费特别贵,三千一个月,刚开始我们还不知道他们家哪来的钱,能从初二供到高二,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结果你们猜怎么着。”她惊讶说:“那钱是偷来的,他爸被抓了,就在我们复赛考试那天,听说是在送他去考试的路上被抓的,他爸以前就是我们那有名的无赖混子,拉帮结派,到处收保护费,不过都不是大问题,关进去两天就放出来了,这回好像得判刑坐牢。”“他考试也没考好,回去在班里发了好大的火,到处砸东西,跟疯了似的,我们以前就觉得他脑子不太正常,谁说话都不理,不过学习好嘛,天才总是有各种各样的毛病,谁知道现在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