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李教练正和学生说话,扬手应一声,和他们一块去站牌坐公交车。到警局的时候,警员正等着他们。偷盗男人已经审问过关押,油条姐姐做过笔录把钱包带走,他们几个做个笔录就行。半个小时把事件发生过程完整复述一遍,最后,徐艺秋想了想,把赵孙语在元洲丢钱的事说了,猜测这个小偷是个惯犯,委婉地请求警察同志能仔细查一查。给徐艺秋做笔录的是个女警,听完笑说:“他叫葛胜利,确实是个惯犯,除了元洲,周围几个城市都有丢钱的案件发生,今天也不是第一例,一直抓不到人,现在确定了,就是他。一直抓不到,还要感谢你们。”徐艺秋惊讶他们办案速度这么快,已经确定了,“那我朋友丢的钱能拿回来吗?”“这个估计有难度,我的同事已经去他家搜查过了,搜出来都是最近几天偷的,其他地方偷的钱经他交代,已经花光了。”徐艺秋低落地点点头,随女警引导签字按压。然而一打开门出去,情绪立刻被破坏。周秋白已经出来了,正和一个微胖、弥勒佛似的警察站在大厅中央握手——警察满脸笑容,“感谢感谢,要不是你我们也不能这么快抓到他。”“应该的应该的,为人民服务嘛。”周秋白春风得意,容光满面,尾巴恨不能翘到天上去,和警察交握的手上下摇晃。然后两个人一起面对着正前方的镜头停顿片刻。一旁拿着周秋白手机的小警员按下确定键结束录像,“可以了。”话落,弥勒佛立刻变萎靡佛,松开手,一屁股落椅子上,累得直喘气。小警员把手机递给周秋白,“你看看这个行不行?”周秋白播一遍,点点头,又微微皱眉播一遍,纠结说:“……比之前好多了,但是不是光线有点暗,录的不太清晰,要不开灯再来一遍。”“差不多行了吧你,是不是还想警察给你颁个锦旗?”坐在旁边椅子上,已经看了不下五遍,精神被严重摧残的羊奶真没好气。周秋白无视掉,想和萎靡佛再来一次,侧身的时候,余光瞥见站在门口,无语又好笑的徐艺秋。“好了?”他问。“好了。”光明正大偷看被发现了,徐艺秋打趣笑着,走过来问他,“还录不录?”“不录了,不录了。”周秋白不好意思地挠下后颈,问她,“那我们现在走?”“好。”周秋白招呼羊奶真和李教练,又跟大厅里的警察挥手再见。出去找个餐馆吃顿饭,他们回到宾馆,其他人已经坐在车上等着了。东西徐艺秋早上已经收拾好,直接回房间拿下来就行。又是四个小时路程回元洲,到学校的时候,太阳落山,晚霞布满西南角。笔试结束,有人欢喜有人愁,晚自习都在讨论考题,班里头一回浮躁到这个地步。周秋白腿不方便,也不敢跟家里说,只能徐艺秋和郭荣轮番给他带饭。成绩出来那天,甘岁山顾忌学生自尊,只放了有机会参加实验考试的名单,剩下的他单独说成绩。又是一波人收拾东西回教学楼上课。原本人就不多的教室,变得空空荡荡,稍微大点声说话都有回音。加上外校物竞生,元洲只有九个人能去参加实验考试,元洲三高占七个。相比去年的三个,学校对这个成绩异常满意。最后能有几个能进省队,就看实验结束后的总成绩了。周秋白年轻,身体素质好,腿伤没几天就好得七七八八,去考试不成问题。学校没再花钱包车,甘岁山和另一个教练开自己的车送他们七个去省城。下午去做考场的学校报了到,然后找个临近的半旧宾馆住,开的几间房紧挨着。这回只有徐艺秋一个女生,她自己住一间房,放下东西出去,到隔壁门口,屈起两指,想敲门问周秋白要不要去吃饭。抬头时,蓦地想到这回他和羊奶真住一间,手又放下来,掏出手机,点开q-q问他。一句“要不要”还没打完,“吱呀”一声,门突然开了,眼前出现两双运动鞋,徐艺秋诧异抬头。周秋白穿着米白色开衫毛衣和黑色长裤,单手抄兜低头看他,旁边站着黑色连帽外套的羊奶真。一惊讶一惊喜。周秋白问她:“怎么了?”徐艺秋“啊”一声,偏头去看他们后面的门牌号,恍然大悟说:“没什么事,我走错房间了。”说完,转身去隔壁,掏钥匙开门。周秋白挑高眉,知道她在找借口,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又反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