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似乎想从对方手里救出这中年人。蓝衣中年人看似狼狈,表情却波澜不惊,只是看着对方。“此地离上京城不远,丢了一个公主,还丢的是大昊皇帝最宠爱的公主,势必不会善罢甘休。当时杀的那几个人,我让你们处理下尸体,你们嫌麻烦,随便找个草丛就扔了。”“你就不怕有人追上来?再节外生枝发生变故,我死不死不知道,但你们都会死,即使在这里不死,回到黄河对岸,贵国皇子会饶了你等?”蒲察倧凶狠地瞪视着他,此人也不避不让。半晌,蓝衣中年人被放下了。蒲察倧狰狞地扯着嘴角:“别忘了,你的任务就是配合我们,把这位公主带走!”蓝衣中年人理了理衣衫,面无表情道:“我没忘,但如今在大昊境内,你们最好还是听我的。”外面发生的一切,里面并不知道,只依稀听到争吵,却听不清在吵什么。不多时,方才送馒头的那人又进来了。说是给元贞换一间屋子,就将她和希筠带了出去。詹莹莹想跟上,被跟来的大汉推搡在地,顿时也不敢再跟了。借着出去的空档,元贞再次把这些人看了个大概。就如同她方才所言,这些人从体格上来看,很容易分辨其身份。那些高大的壮实的,虽是穿着大昊衣裳,但看起来奇奇怪怪的人,一看就不是昊国人。而那几个看着体格身高适中,没有怪异感的,一看就是昊国人。当然,前提是像元贞这样见过不少两国之人,有些经验的才能分辨出。他们一共有九个人,昊国人只占四个,方才那个拉着胡子男出去的蓝衣人,似乎是这几个昊国人的领头。来给她们送馒头的男子,也是昊国人。元贞和希筠被带到位于右侧的屋子,这地方似乎是这伙人留下来打算自己用的。不光家具齐全多了,还经过了一番收拾,被褥也不是破破烂烂的。屋里还有个风炉,里面填了柴,其内燃着火。上面有个铁架子,挂着一个很旧的铜壶。“没有其他吃食,只有馒头和肉。水,水桶中有,自己烧。”来人丢下这话,转身出去。元贞看向他,说:“你是昊国人,为何助纣为虐帮北戎人掳我?”此人并没有说话,只是脚步顿了顿就离开了。门再度被锁上。此时屋里只有元贞和希筠二人,希筠也不知道说什么,就去用那铜壶烧水,又把馒头放在火上烤了烤。等馒头烤热后,把馒头掰开,把肉夹在里面,递给元贞。两人就这白水,吃了顿馒头。至于詹家母女如何,二人就没精力去管了,毕竟自保都困难。晚上睡觉时,主仆两人是错开时间睡的,一人睡两个时辰,醒着的那个人负责听外面的动静。这座农家屋舍并不大,拢共只有四五间房,还不算灶房柴房。正房也就三间半,堂屋分里外两间,被那群人占了,左边的屋子关着詹家母女,右边的屋子便关着元贞二人。距离如此之近,除非那些人一言不发,话都不说一句,不然总能听到些有用的消息。半夜时,外面传来一阵女子的哭叫声。刚睡着的希筠,猛地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公主?”“别怕。”黑暗中,一直睁着眼睛的元贞,安抚地拍了拍她。
希筠并非不知事,很快就明白外面发生了什么。一屋子彪形大汉,还都是坏人,他们暂时忌惮着什么,不敢来招惹公主,自然也不会招惹被公主庇佑的她。那剩下詹家母女二人呢?外面的哭声越来越大,依稀能听到有人喊着‘元贞公主’的求救声,还有男子的怒骂声。希筠嗫嚅了下嘴,似乎想说什么,很快又道:“我们不管,管不了,只要公主好好的就成!”她紧紧抓着元贞,近乎神经质地喃喃着。元贞突然就想到前世——她护不住别人,就只能护住绾鸢。偏偏每到夜里,营帐外总是很吵,也会有类似这种事发生,她们似乎知道她就在这座营帐里,声斯力歇地喊着她。可喊她有什么用?每次,绾鸢也会这么抱着她,不断地说着我们管不了,公主别去管。后来这种情形什么时候才消失?她学会了去讨好慕容兴吉,他给她挪了营帐位置,总算是绝迹了。是的,她听不见了,也看不见了,可并不代表事情就不会再发生。在那黑暗之中,还有许许多多的罪恶发生着,有人死了,有人销声匿迹了,有人活着却宛如死了。突然——木门被人剧烈地撞击了一下,似有人扑撞在上头。外面传开詹大娘子的声音,她在哭,很惊恐,却又在喊:“公主,救救莹莹,求求你救救她!”又回头对谁在哀求:“你放开她,来找我,找我……”元贞突然推开希筠,从床上下来了。她来到被锁住的门前,就站在那,出声道:“你们北戎人都是如此没羞没躁,如同野狗畜生这般?你们难道没有妻女姊妹?”她的声音很冷静,没有波澜起伏,似乎没有情绪,却又如珠落玉盘,掷地有声。“等我见到慕容兴吉,我会好好问问他,是不是他们北戎人都是如此!”一切仿佛被按下了暂停,外面一下子安静了。只有女子哭泣声还在响着。左边那间屋子里,不等那蓝衣人开口,光着上身的蒲察倧扔开了詹莹莹,一脚踢开了边上的破凳子,发出一声巨响。之前,元贞二人换了屋子后,就有人觉得地方太小,不如把那对母女挪到柴房里去。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随便捆着绑了,也不怕人跑了或死了。却被蒲察倧制止。之后几人喝酒吃肉,天色已晚,明天还要赶路,留下守夜的人,这些人便陆续睡下了。因为地方不够,有的人睡在正中那间屋子的里间,外面也用木板搭了床,反正只用睡一夜,铺上被褥将就一晚便是。哪知睡到半夜,蒲察倧突然起来了,去了左屋。都知道蒲察倧秉性,北戎这边自然无人说什么,至于蓝衣人这伙人,不想跟蒲察倧再起矛盾,遂也当做没听见。哪知这蒲察倧,也不知是喝多了还是怎么,拢共就两个弱女子,竟然钳制不住,反而让对方闹了起来。又是大哭大喊,又是厮打,还让一个跑了出来求救。听见情况不对时,蓝衣中年人就从里屋出来了,正想出声制止,谁知这时候元贞说了话。蒲察倧自然不怕这位公主,但他收到的命令是把人完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