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荷包,杨變递给她的也是个荷包。那荷包不打开,元贞就知晓是什么,是此前留给权中青防身的那个,不过她没接。“一起带上吧,以防万一。”杨變迟疑,但终究把荷包收了回来,又打开元贞递来的荷包,看了那封手谕。他什么也没说,一个大步过来抱住元贞。“别担心我,我肯定能回来。其实没有之前说得那么悲观,若是见着情况不对,我就带着义父跑。”都知道他这个跑是玩笑,但元贞还是看着他道:“我信你。”杨變走了。元贞似乎一下子就闲下来了。闲了两日,她去蒋家找了蒋旻,找他要军器监的消息。对此,她也没瞒着蒋旻,说了之前与杨變所言的火器之法。蒋旻听完后,道:“军器监外人难入,除非你以公主之身行事,但如此一来又惹人瞩目。我先帮着打听,看没有从军器监出来的老匠人。”没两天,消息打听来了。找到一人,不过此人是个怪人。此人姓木,名石,脾气人如其名,又臭又硬。他原是军器监下广备攻城作里的一个工匠,专司火器之事。可此人胆大妄为,经常偷摸做一些危害极大的东西,炸过好几次作坊,后来被人撵出来了。为了防止他归家后在市井里乱来,潜火队那里专门给他记了名,每隔两三日就上门搜查一次,不准他私藏火药硫石之类的东西。这潜火队乃上京城内专司防火灭火的机构,以禁军充之,每坊设军巡铺一间,铺兵数人不等,专司巡警防火,又掌望火楼。巧的是,管木石所在坊的军巡铺,恰恰在神卫军麾下。元贞先去见了木石一面。此人果然是个怪人,瞎了一只眼睛,据说是被炸瞎的。先前没见到元贞,只是听外面有人敲门,他便径自赶人让人滚,直到元贞带来的张猛,把他的门给破了。元贞也没与他来隐姓埋名那一套,直接报了来路。又说给他解决被军巡铺盯着的事,并无偿给他提供一处所在,可供他随意使用,不会引来闲杂人围观的地方,并且火药硫石等无限供应,随他取用,只要他能改良当下威力不足的火器。闻言,木石当即露出笑容,什么都不收拾,便跟元贞走了。回府的路上,希筠小声道:“我还以为这人不好请。”毕竟之前就再三说了此人脾气古怪,而那说书里都说了,古有人怀才,三顾而请之。来之前希筠还怕公主受辱,谁知竟如此顺利。元贞笑了笑:“所谓怀才不遇,便是怀才没遇见伯乐,如今伯乐都来了,怎可能把人往门外推。”毕竟木石也不傻,而人都是食五谷杂粮的,再是怀才,没饭吃成天还被人监视,他的日子也不好过。如今有好日子过了,既能一展所长,还有人当靠山,傻了才会往门外推。火器之事暂时告一段落,却又没告一段落。无他,元贞在与木石交谈之际,也对火器产生了兴趣。把木石安排到她的一处皇庄上后,她也亲赴了几次,去观看木石捣腾他的那些火药。而不同配比的火药,竟然能达到不同的效果。每个做火器的匠人,其实前身都是做烟花爆竹的,所以木石也会做各种烟火。为了展现自己的价值,他不光做了几样花炮局没有的烟火,还把自己改良过的霹雳炮展现了给元贞看。当时,二人专门在皇庄里择了一个偏僻处,点了那霹雳炮。声音倒是够大的,引得皇庄里的人连忙过来询问。可威力嘛——元贞看了下,也就在地上炸了个小坑。木石有些羞窘,找补道:“我还个震天雷的设想,但需要铁匠才能做,那个做出来,威力肯定比这个大。”
“震天雷?名字倒是威武。”元贞喃喃,又道:“行吧,铁匠我来给你找。”“公主放心,我一定把震天雷做出来,再把霹雳炮改良改良……”另一边,汲县那,暂时没有异动,正处于整顿军务之际,也没生出什么事来。杨變终究是隐下姓名去的,所以也没什么他的消息传来,只是每隔七八日他就会派人给元贞送一封信。从汲县到上京,用八百里加急大概一天半,稍微慢点的话两天,再慢点三四天是要的。送私信不可能动用八百里加急,就算他三日跑一趟,也就是说这封信刚送出去,下一封信杨變已经写好了。……一月二十,黄河,冻。想你了!……一月二十三,结冻的河水真丑。想你!……一月二十七,依旧冻。他们都认出来我了,却装作不认识我。他们装,老子也装!好想你!!……这还是元贞65知晓北戎骑兵威猛,所以大昊这提前布置了许多防御性工程。深沟战壕是挖了一层又一层,纵深不过二十多米,可横向却蔓延出两百多米,其内有的灌满了火油,有的埋了铁刺、木刺。还有无数木质包铁的拒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