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了。“下个月你去住校。”“这周就去。”“……我尽量安排。”陈玉辉叹了口气。“你必须安排。”贺春景声音又冷又倔,“明天星期一,晚上我住校,你现在打电话安排。”陈玉辉起身回客厅拿手机,走路的时候鞋底嵌了玻璃碎片,在地板上刮出喀啦喀啦的响声。贺春景听他跟教务后勤的老师打了招呼,在电话里假惺惺演了一段客套话,算是把这事给定下了。“好了,把打火机给我扔过来吧。”陈玉辉按掉通话,阴翳目光透过镜片看向床上的人。贺春景低头看看手里的粉红色打火机,闭了闭眼睛,随手往门外一抛。陈玉辉倾身一把接住,往门口书架上一放,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卧室,一把掐着贺春景的脖子把人按倒在床上。“胆子可真大啊?嗯?”陈玉辉语气格外柔和,手上却一点没收力道。他感觉到贺春景不大明显的喉结在自己虎口上蹭了蹭,痒痒的,除此之外,竟一点动作都没有,更遑论反抗。再仔细看看身下双眼紧闭的人,陈玉辉掐着对方脖子的手稍微松了些,用拇指抵了抵贺春景的下巴。贺春景一声不吭。原是早在把打火机扔出去之后,他就再也坚持不住清醒神志,直接昏死过去了。【作者有话说】本章修改约十次,内容有缺损,对影响大家的付费阅读体验感到抱歉。主角攻马上回归!马上回归!陈藩小同学下周就回归!!!(>人<)感谢小天使们的订阅!本作每周五、六、日连更三话(▽)喜欢本作的话,请将收藏海星评论投喂砸向作者叭!还可以关注作者方便日后多多相见~作者微博刘叭宝,期待更多的交流呀!扭扭捏捏不像样!贺春景的耳朵先于意识苏醒过来。他觉得自己大概是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或者说昏迷到这个时间才醒过来。上学的闹钟还没响,卧室里静悄悄的,贺春景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昨天发生的事在他脑子里印象有点模糊,只记得自己凭着一股子冲劲要挟反抗了陈玉辉,但今天再回过头来仔细想想,自己都吓出一身冷汗。他用不惯打火机,万一没弄好,真把酒精给点了……再或者是自己没能撑到陈玉辉妥协就昏昏沉沉倒下了,保不齐陈玉辉过后就要用更过分的法子对待他。说不后怕是不可能的,贺春景坐起身来搓了搓脸,感觉自己的眼皮像是被糨糊反复刷了几遍,小小一个睁开的动作都做得格外艰难。他只期望昨天的狠劲儿能再唬一唬陈玉辉,起码先把住校这件事落实了再说。放下手,掌心的触感蓬松干燥,床单和被褥已经不是昨天淋了酒精的那套。陈玉辉还算做了件人事,没有把他就这么扔在湿哒哒的被子里昏睡整晚。昨天他受了风,刚站起来还没走两步,脑仁儿就撞钟似的疼。春末夏初,天一日长过一日,贺春景看了一眼挂表,不到六点的功夫,窗帘缝里就有微薄曦光透进来。但这点景色不值得他欣赏太久,他扶着墙壁慢吞吞往外走,在拧动卧室门把的时候松了一口气,陈玉辉并没有把他反锁起来。客厅里依旧是空荡荡的,浅金色的日光浮在沙发和茶几上,贺春景左右转了转脑袋,几乎能听到自己脊椎骨节摩擦的声音。
陈玉辉不在家。这对他来讲,好也不好。好在不用时刻受他的磋磨,却也让他担心说好去住校的事情只是骗他玩的。贺春景撑着门框站了一会儿,头疼得厉害,又回身到床头柜里翻出片止痛药吞了,走到浴室开始洗漱。洗脸的时候他眼皮狂跳,直觉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果然,不多时就从哗哗水声中捕捉到一丝金属铿锵的响,是开门的声音。贺春景抬头看这镜子里挂了一脸清水珠子的自己,低下头,把脸又埋回了水里。待他收拾停当,推门出去,就看到陈玉辉正坐在餐桌旁边拆药盒。贺春景只是扫了他一眼,没说话,状似无意地往卧室走,精神却时刻紧绷着,做好了对方暴起的准备。“过来。”陈玉辉没抬头,目光专注在手上,窸窸窣窣展开了一张药品说明书。贺春景脚步拖了一拍,但没停下,继续往卧室挪腾。“今晚就要去住校了,我总该拿个纪念品吧?”陈玉辉抬起眼睛,目光从药品说明书上挪开,越过那张薄薄的光面纸投向贺春景。贺春景垂在身侧的拳头紧了紧,低头走过来。餐桌上的药盒扣放在桌面上,字体印刷得很小,又是背向的角度。贺春景瞄了两眼,没看出个什么门道来。陈玉辉拍拍大腿:“趴上来。”贺春景没动,陈玉辉便牵起他的手,温温柔柔地跟他讲道理:“乖孩子,听话,或者我想办法让你听话,你总得选一个是不是?”贺春景没得选,只好跪在他双腿之间,小兽一般趴在对方膝头。陈玉辉满眼怜爱地摸了摸他的头发:“好孩子。”那板药的排布很奇怪,贺春景看着陈玉辉拿起那片金属色的小塑料板,不知道这药到底治的是什么病,但如果是什么刚需药品,那这厂家也太奸商了。一盒一板药,一板药上只有圆圆的两个小白粒。陈玉辉把那两个小药片剥出来,捏开贺春景的嘴巴,先放了一片到他的舌头上,有用指头按着药片捻了捻,一片白色的泥泞痕迹就此出现在少年红润濡湿的舌尖上。“别咽,等着。”陈玉辉轻拍了下贺春景的脸,警告他保持住。陈玉辉很痴迷他受伤生病的样子,拍摄出的照片有很多都出现了药物的元素,这对贺春景来说已经不算稀奇了。可今天吃进嘴里的药有一股令人作呕的苦味,贺春景猜不出它是治什么的,只好强忍着恶心张嘴等着,很快就在舌头下面积攒出一小洼津液。陈玉辉从另一张椅子上捞起相机,对着贺春景调了调焦距,这才把另一粒药放在先前半融化的药片旁边。他指缝里夹着被挖空了两个洞的小金属板,单手掐着贺春景的下巴,快速捏了两张特写。“喝水。”陈玉辉指了指桌上的玻璃杯。贺春景如释重负,举起杯子合着过剩的口水把药片吞下去,期间又被陈玉辉拍了两张。“真漂亮。”陈玉辉叹道。“我能起来了吗,上学要迟到了。”贺春景脊背僵直,仍跪趴在他膝头,捏着喝空的玻璃杯努力压抑被苦到反胃的感受。陈玉辉倏而笑开:“你都不好奇我给你吃的什么?”“……是药。”贺春景讷讷回应,他不想再顺着陈玉辉的话和他往下聊了,他只想快点离开这里,离得越远越好。陈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