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悠怕它们被雨淋湿,想把它们抓回笼子。于是他弯下腰去,揪着兔子耳朵,把它提了起来。
“不能这样抓!”谢牧川连忙提醒。
却还是晚了一步。兔子最近吃胖了一些,体重全坠在两只耳朵上,一吃痛,就抬起两只后脚来踢他。
等谢牧川赶过来时,兔爪已在陆悠手上挠出了几道血痕。
陆悠痛叫一声,下一刻,手腕已经被匆匆跑来的男人抓在手里。
谢牧川看着那手上新生的伤痕。虽然伤口不深,他的脸上还是显出几分担心。
“没事。”陆悠有些尴尬。
男人却说:“待会我帮你涂药。”
他三两下将小家伙们放回笼子,又确保挡板和遮雨棚能顶住风雨,这才领着陆悠离开。
陆悠刚走进门,谢牧川就拿着医药箱赶了过来,让他连关门都来不及。
屋子狭小,谢牧川搬了凳子,陆悠就只能坐在床上,由着男人捉起他的手,给他处理伤口。
先是用清水冲洗,再涂碘酒,又用棉签蘸了药膏涂抹,最后才是创可贴。
他的动作非常熟稔,仿佛早已做过很多遍。
陆悠却觉得他有点小题大做。不过一点皮外伤而已,比起从前,又算得了什么。
敞露的袖口处,蔓延着旧日的疤痕。
谢牧川不自觉地抚触他的伤疤,而陆悠就像被烫到一样飞快避开。
男人道:“我不会伤你,你不要怕我。”
“那你也不用对我好。”
“为什么?”
陆悠说:“你的好是有代价的。”
给他钱,给他优渥的生活,给他关爱,都只是为了获得回报。像一种非明码标价的交易。
他继续说:“等你的爱消失了,你就要连本带利地收回了。”
偏偏爱情是这世界上最不靠谱的东西,陆悠永远不知道下一个临界点在哪里。
“不会消失,也没有利息。我不是银行家,也不跟你做生意。我只是想一切回到最开始的样子,你不用提心吊胆,主导权在于你。”谢牧川收好箱子,说:
“我只是想把以前的那个你找回来,仅此而已。”
男人说着,便走出门去,回身关门时,还不忘叮嘱道:“早点休息吧,晚安。”
陆悠无言地侧躺在床上,蜷缩成一团。
他懒得去想这些复杂的感情,索性扯了被子蒙住头,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