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烂柯棋的难度可以预料到最后的危险,但紧紧抓握一线生机总好比在原地等死的好!
众人当即朝着传送点不要命地撒腿奔去。
岑旧是最后一个进的,他守在门口,帮助其他人先一步传送到其他空间。
天雷不停地妄图落到他身上,但总被一道不知从何而来的道韵阻碍。
直到岑旧整个人没入传送点,他也依然毫发无伤。
脚刚落到地面时,感受到了方寸的寂静,岑旧这才有功夫舒了口气,忍不住摸了摸脑后的发带。
与天道那般有恃无恐,是命悬一线之人倾家荡产的赌注。
他赌赢了。
“居然是你。”
指尖轻微地摸到红色的发带,便轻易地将热意蹭上了指腹。
蓬莱岛(33)
有人惊魂不定:“没事了?”
岑旧:“暂时没事。”
傅煊凪看了他一眼,如今秦雪霜不在,他俩算是唯一经历过修罗族事件、知道内情的人,于是给岑旧使了个眼色。
两个人超远离众人歇脚处走了几步,在一块大石头后面停下。
“怎么回事?”傅煊凪压低声音问道。
岑旧指了指上面的天。
傅煊凪:“……”
他心领神会,额头的青筋忍不住跳了两下。
“不能告诉他们真相。”傅煊凪道。
他脸上表情几度变换,看出来同样因为与天作对而感到惊慌与不安。
但可能是蓬莱岛弟子早被天道遗弃的缘故,傅煊凪接受的程度比岑旧想像的高得多。
不仅接受了,还迅速地和岑旧站在了相同地立场,哪怕面临粉身碎骨的深渊。
面对岑旧的疑问,傅煊凪道:“我虽然不清楚岑道友的为人,可我相信我师兄的眼光。”
秦雪霜与苏和樗到现在都下落不明,傅煊凪心底不安,但因此更下定决心要替师兄照顾好他的友人。
岑旧:“……”
岑旧喉咙溢出一丝轻笑。
“我本来的意思是,”岑旧道,“我一个人脱离大部队。”
傅煊凪眉头拧在一块:“为何?”
岑旧:“我来秘境是为了找我师弟。”
他的侧脸被山洞崖壁上悬挂着的青色灵草照得有几分失了血色,像是脆弱的白瓷。
“我和你们在一块,哪怕一开始他们尚未察觉,只要时间久了,便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天雷毕竟并非谁都能抗两下的,我也不想因为我的过错,连累其他人就此身陨。”
傅煊凪张了张嘴,却又闭上了。
岑旧:“怎么了?”
“就是觉得,”傅煊凪脸上露出来了恍惚的神情,“岑道友你之前没说过这么多话。”
岑旧:“……?”
傅煊凪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有点太震惊了。岑道友你好像第一次在我们面前说这些……这些真心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