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听夫人指令。”
秦观自知先前的事情办砸了,日日想着弥补,街上晃悠着,似个巡查的廷尉官兵,只是手无寸铁,不会打架。
他日日饭点便坐在二层小楼的食肆里,偶尔听着邻桌的闲话,叱罗桓总跟着他,似找到了伴儿,只是叱罗桓享受着这个寻找机会的过程,黑市主的事情,顾言给了他不少酬劳。
“你别闷闷不乐,要不是你办砸了,我们还找不到这么个大头蛇呢。”
“大头蛇是什么?”秦观不懂月支人的话。
叱罗桓喝了口汤水,温热舒坦,叹出口气来,“大头蛇就是……最值钱的蛇!”说着便高兴地夹菜吃。
秦观无心饮食,看着窗外,楼下人群中一线银光闪过,那个位置,不是姑娘的发髻,也不是娘子们的脖颈,而是胯边,极阔的一道银光,宛若一柄刀锋,却又似乎是弯曲的,很短,旁侧还有小尖,覆在上面的是一件褐色的棉麻直袖衣袍,斗笠之下的人脸,不得见。
“那是什么?”他自语道,声音很低,很轻,叱罗桓吃着东西,没听见,继续吃着。
秦观站起身来,“我去楼下看看,你自己吃吧,不用等我。”
叱罗桓见他忽然起身要走,惊奇地抬起头,“你去哪里啊?”
秦观没有回应,心里只想着那一道似极为尖利的银光,百姓怎会抓着这样的东西在手里呢?
他挤到了人群里,定住了自己的方向,不顾人流的推搡,走到方才那人停留的位置,脖子往上伸高,恨不得让自己再长一次个儿,眼睛四处寻找着方才那个戴着斗笠的人。
最终无果,他心思里掂量着到底是什么东西,一边想着一边往往义临渠北岸走。
穿过永平大街上熙攘的人群,从桥上经过时,水边的一叶小舟传来了几句他听不懂的话语,声音很小。
他一边走,一边侧眼偷偷望下去,一只钢爪铁手跃进他视线里,视线再扫过时,有数只一样的钢爪,握在小小的舟楫边上。
那小舟渐渐往西飘远,秦观不敢停下,快步过了桥后一路奔向侯府,跑得极快,从门口冲了进去,在侍卫们耳边带起一阵风。
“进去谁了?”左边的侍卫问。
“那个被侯爷救回来的人。”右边的侍卫答。
“跑真快。”
“是啊,急什么呢?”
秦观一路跑进顾言和晚宁的院子,婢女们见有个人冲进来,忙上前拦下,“哎哎哎哎,急什么,停下!”
秦观站住了脚,喘着气,“侯,侯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