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姬自知在劫难逃,便想戴罪立功,往金石砖上一跪,“锦阳王刘夕让鲁大人把我送进宫,监视陛下。”
“你可有物证?”
“有,信件都在,求陛下开恩。”为了东窗事发能保命,她全都留了下来。
刘宜暗自叫好,终于可以抓人了,决定回头去跟他兄长说说。
晚宁和顾言在御膳房里高兴地吃着冰粉,可没管这么多。
“你要不要快点儿回去?”
“不用,他是主子,又闲了多年,让他多忙忙。”
羽甲
王潜自己在家描摹字画,其实清静自在,自从发现自己亦是局中之人,他倒是看开了许多,不再时常想着赌一赌,算一算。
宴白领着淳安婉不声不响地在雍州码头下了船,淳安婉见到了熟悉的地方,连空气里江水的味道,都是自在香甜之感。
她穿过熟悉的码头上熟悉的酒肆客栈,脚步一点儿也不停留,江水拍岸的声音渐渐远去,她又钻进了货箱碰撞的声音里头,接着便是叫卖声,吆喝声,“新酿的桂花酒啊,一文钱一碗。”
她并不爱喝酒,可却想让宴白尝尝,她觉得,这是雍州特有的味道,她的郎君亦应知晓,她端起一碗,丢了钱币与店家,转向宴白,目光中如同敛了一抹闪着碎光的江水,“夫君,你尝尝,这酒虽处处有,但这个味道,只有雍州有。”
宴白接过,抿了小口,入口清爽,过喉温润,而后回香无穷,桂香敛着酒香,反入鼻息之中,连绵不断。
“果然好酒,这小小酒摊,竟有此等佳酿。”说着便一饮而尽。
见他喜欢,淳安婉柔柔笑着,雍州的好物,自当与心爱之人共享一番。
宴白从来都是识趣之人,对主子如此,对夫人亦然,喝尽了把碗放下,“夫人还有什么趣物,尽带我去看看。”
淳安婉牵起他往前走,快步离了码头的那一片起伏跌宕的嘈杂声响,自己付了五文钱,带着宴白坐上拉客的马车,穿过雍州护城河与港口之间的一小段郊野密林,来到了石桥边上,便让车夫停一停。
桥边的茶摊人与人之间排成了一列队伍,似是买什么东西。
“夫君可喜欢吃甜的?”
“婉儿爱吃的,我便想试试。”
淳安婉轻快起来,她就怕男人不爱吃甜的,此时正想让他尝尝炒奶冻的味道。
她在宴白的脸颊上一亲,掀开马车的帘子,跳下车去。
队伍太长,她只能排在后面,静静地等着,宴白在车里见她顶着日头晒得辛苦,也下车去,扯着大袖替她挡着日光。
“挺热的,你去车里,我来买。”
“不成,你知道要下多少糖才好吃?”淳安婉兴致盎然,不觉得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