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带着他们进去,打开了一扇单开的房门,里头一盏快烧尽的灯火被穿堂而入的风打得晃了几晃,几近熄灭。
几个眼看才过豆蔻的女孩儿被麻绳束了手脚,棉布堵住了嘴,一个个挤在一起,缩在墙角里,看见顾言进来,吓得往后直躲。
顾言急着要回去,抬手便打晕了那个来开门的女子,剑一拔,锋芒蹭着那县侯公子的脖子,调整了一下位置。
“公子功德无量,走一趟死牢如何?”
门外忽然传来了响动,四五个带刀的男人出现在门外,为首的大汉迈进了本就不大的屋里,一抹刀锋架在了顾言的颈项上。
顾言没动,想着搞清楚究竟都是什么人。
“官爷今夜走一趟地府如何?”这为首的大汉似是经了百战,脸上几道伤疤狰狞扎眼,眼里只有坚毅的杀伐,对着顾言探查的眼神,他亦没有一丝波澜。
晚宁听着声音摸进了院子,官爷走一趟地府?不成,这么欺负她的夫君,她不答应。一弯明月随着脚步转了三圈,用了全部的力气,从背后切断了门外三人的生机,目中寒光乍泄,“我来接你们去地府。”
地上的人瞬间血如泉涌淌成了细流,屋里的人往外看去,顾言趁机将公子哥踢到了一边,颈间钢刀回过神来,迟来的一挥,擦过了他扬起的头发。
乌黑的一簇发丝落在了地上,晚宁看见了,生气,手里转着刀大步走了进来,“你敢剃他头发?!”
门侧的一个上前要挡她,举刀劈下,晚宁后退了一步,刀锋背在手臂上,拉起一刀,直接断了他的气息,也不管他在地上如何抽搐,怒气冲冲,径直往里走,“你过来!让本小姐看看你该去几层地府!?”
那人从未见过女子如此凶悍,一直退到被捆起的姑娘那里。
姑娘们见是有人来救她们,一个个来了劲,用脚蹬着地面,抵着墙站起身来,一个个往那大汉身上撞,将他往晚宁面前推。
晚宁手里弯刀轻轻放在了他脖子边上,上下刮蹭起来,“刚刚是你说让我夫君去地府的是吗?”
那大汉点头又摇头,满头大汗,看着晚宁浑身发抖,手里的钢刀落在了地上。
顾言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走到晚宁身后撒起娇来,“是啊夫人,就是他。”
晚宁听见他忽然娇嗔,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定了神,问他:“可要活的?”
顾言方才想起这岔,迟疑了一下,点了头,“要一个吧。”
晚宁瞄了一眼被捆着的姑娘们,觉得此时此刻放了他一点儿也不解气,弯刀一转,精准切断了眼前大汉的手脚筋络,看着他滚到地上哀嚎。
曲安县侯的公子哥吓软了腿脚,坐在地上不敢动弹,晚宁冷冷确定贼人已经惩罚足够,走到了他面前,他逐渐看清了晚宁的脸,震惊之余,发现跟着他喝花酒的官爷五官面相熟悉的很,“小……小侯爷?”
“嗯,认得我了,没白揍。”顾言看着他,满脸遗憾的摇头。他有些可怜他,爱而不得,属实伤心,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