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白凑到淳安婉跟前,满眼欣喜的望着她,“我怎不知我夫人还有那么深的心思。”不论有没有用,都要夸。
“你不知的多了去了,日日就只记得你家侯爷的吩咐,你要有你自己的主意才是,你也是个统领了。”淳安婉似是训诫,点了点他的额心,玉指冰润,触入心墙。
宴白只是看着她笑,没有反驳的意愿,他怎会不知这些,他只是爱听婉儿的,离了婉儿,那便又是一头虎狼。
刘夕依着黎宫回廊的栏杆,拦着五仙美姬,手里吊着一樽碧玉百花酒,站在黎宫最高处,可见连绵琼山半山皎皎,半山青,燕雀低回,盘桓在山腰上,躲着山顶漫下的寒气。
毒师攀上层层楼梯,到黎宫大殿时已是气喘吁吁,来不及缓缓,跪在刘夕跟前,“大王,毒已喂下。”
刘夕轻笑,脸上的八字胡显得微微翘起,“放回去。”
毒师应了声是,喘着气又跑了下去。刘夕看着他穿过重重回廊,拐进山谷之中,吩咐五仙女子退下,自己回到大殿里。
他坐在那翡翠条案上,望着空荡荡的大殿,有些寂寂寥寥,忽然似是想起来临瑶来,想她在时,这殿宇中还有些生气。
随即他便摇了摇头,大事要紧,心软之人如何成事?他是这么想的。
而临瑶此时在越州住客栈里已有好些时日,钱袋里盘缠也渐渐空了,左右不能当掉自己的银饰,便跑到侯府去,想着找个人借一借。
她是真想着要还的。
到了侯府,侍卫照样把她拦了下来,“临瑶姑娘,侯爷夫人都出门去了,府里没你要找的人。
临瑶这才想起晚宁说过要离开越州,却并未告诉她要去哪里。
“那府里如今谁管事?你们夫人可说了,若有事,侯府便会帮我的。”
听她拿夫人压着,侍卫不好推拒,便进去通传。
风如月如今接管了侯府,把养蛊炼药的家伙都搬到了侯府内院那正厅门口,摆了一大圈,满地的瓶瓶罐罐和各种竹筐、木匣子装着的草药。
侍卫进来便告诉他是临瑶要找侯府帮忙,他呆了一瞬,才想起临瑶是谁。
本记恨着她胆大妄为,可又一想,这临瑶是五仙族长,会炼蛊,可以一会。
他放下手里的医书,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袍,拍掉落在身上的草药碎屑和泥尘,摊开手,自己端详了一下,还不错,可以见人,拿起扇子,大步往门外走去。
临瑶看见风如月出来,大吃一惊,“怎么是你?!”
她对风如月印象一般,上次见面就没给好脸色,而后在竹院里,临瑶又看到了风如月鼓捣蛊虫的东西,心里还思虑着他是不是有什么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