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回摸索又怕被发现,蹲在墙角里思索起来,忽而拐个弯一想,把瓦片揭开就最清楚了。
她又踏上了墙,轻松跃到了屋顶上。
可皇宫的琉璃瓦哪里是那么好揭开的,细嫩的手指是怎么抠也抠不动,瓦片被太阳晒得烫手,晚宁坚持抠了一会儿,面前和背后一样受热,头发从背后滑到了脸侧,终究无果,一脖子汗。
她站起身来,放弃了这个计策,往回走,想着再从屋后下去就是。走了两步,刚想跳下去,却滑了脚,身子往下倒去,顺着方向她抓住檐角,指尖略略碰到了,却滑脱下去,整个人腾空落了下来。
准备好了摔断胳膊,她闭上了眼,还想了个落地的姿势,却被人拦腰接住,那双手紧紧抱着她转了个身,稳稳落在了昭华殿屋后,两个侍卫站在不远处,相互看了看,眼神里皆是要拜师学艺渴望。
“夫人去偷什么?怎不带上我?”顾言把她放稳,笑着轻声逗她。
晚宁看见顾言来了,惊喜欢快,饶有趣味地摆了个噤声的手势,“我听见灵姬跟婢女说,她们消息送不出去,须得当心,她可是要送给鲁爽?”
“不能,鲁爽不是那么勤快的人。”顾言望着日头正盛的天,见晚宁已晒得冒汗,不想拖拉,抓起袖子给她擦了擦,“夫君带你撒个泼儿,如何?”
晚宁看着他那神情,仿佛听见了“阿宁,我带你去玩儿”,站直了拍了拍两侧裙摆,“好啊。”
顾言抬起手,手指在她眼前钩了钩,诡谲的笑着,“来。”
两人带着刘宜的侍卫,走到昭华殿门口,婢女太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拦一拦。
“统领留步,这是娘娘寝宫。”
顾言瞬间凶恶起来,声音里似加了点冰凌,“你们打算拿几个脑袋拦我?”
晚宁数日来与宫人们混的熟络,此时站在一边看着顾言表演,对上了奴才们求救的眼神,她只耸了耸肩,表示她没办法。
几个奴才只能退开,自觉地站在两边,低头望着日光底下刺眼的砖石地面。
顾言带着头往里走,他只要冷着脸便是一副凶神恶煞地模样,四周宫人见了亦不敢上前。
走到雕凤的朱色房门前,他回头冲晚宁一笑,抬脚便踹了去。
只听一声轰响,连带着屋里的尖叫声,里头的门闩断了一半,连着丝丝木皮勉强抵住了门板,顾言似是惊奇,瞪着眼睛瞧,竟没踹开,宫里的门属实结实,他便想着回头跟刘宜要几扇这样的料子。
观察了须臾,他把剑柄伸进半开的门缝里,挑开了半断不断的门闩,对开的门便自动往两边退开。
往里走看见一副透雕苍石屏风前一方翘头案上摆了一对影青瓷贯耳瓶,两只瓶子之间一个雕漆盘似是刻着自下而上的人物故事,几案前是一张贵妃榻,雕有花卉,往东一面便是昭华殿的里间,八角花罩垂着珍珠帘子将其与进门的厅堂处隔开,靠门窗的一侧是一方坐榻。
灵姬与近身的掌事婢女便在那坐榻上,正抱在一起,见顾言带着侍卫和晚宁闯进来,舌头在嘴里打结,却非要摆出气恼之态,“你,你们好大的胆子,知,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娘娘好大的胆子,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还敢私通外臣。”顾言胡说八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