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宁接过绳子,翻上马背,拽着马转了个方向,“爹爹亲手教我的。”
“学的真好,都快比我好了。”顾言把缰绳给她系紧,检查了一番,自己翻上另一匹马,拉起缰绳,白马一阵踟蹰。
“什么叫快比你好?”晚宁觉得这话颇有歧义。
“码头,先到的提一个要求!”话还没说完,顾言便踏马奔了出去,拐进了工坊间的巷子里,晚宁见状,赶紧追上。
顾言回头看了看,手里轻轻一拉,任晚宁从身边跑了过去,自己跟在后边。
游船
轻云高啄,扶风绕梁,玉樽饮香倚栏墙,问朝纲,揽红妆,云过千山,溶金染浪,风过满怀香。
宴白看着淳安婉游刃有余的模样有些沉醉其间,默默跟着她回到船舱里,才想起来开口询问。
“婉儿,你这私自下的单子,侯爷并未同意啊。”
淳安婉抬起手,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脑袋,“你怎什么都需侯爷同意,你是四方的吗?踢一下,动一下?”她拉着他坐下,“侯爷要得就是人尽皆知,闹得越大越好,你未吭声,是极好的,我们又没说我们是广陵侯侯府的人。”
宴白蹙着眉,一番掂量,笑了,好像是这么回事。
淳安婉起身去拿香料,没在理他。
常年泡在水里的木船,多多少少有些鱼腥味儿夹杂着江水的气味,不是日日闻着的,便会觉得有些难闻,淳安婉把香包打开,放在船舱的小圆桌上。
“我们要在这里呆一天一夜,需谨慎些,别露出马脚,你我虽穿着侯爷和大小姐的装扮,却不能认这身份,你就如方才一般,黑着脸吓唬人便可。”
宴白亦乖顺,笑着应下,“都听你的。”
“都听我的,那便随我到外边儿走走,我可好久没坐船了。”淳安婉拿了个杯子,把香包放进了杯子里,滴了两滴清水,好让香气随着水分挥发出去,快些赶走船舱里的气味。
宴白以为淳安婉真的想到外面走走,忙起身去开门,“那走吧,我们去看看江景。”
淳安婉看着他殷勤的模样,无奈的笑着,走出门去。两人走到甲板上,不少客商上前打招呼,一通吹嘘自己是做什么的,手里有多少货物,都期盼着着侯爷和夫人也能恩惠恩惠自己的生意。
宴白一直不吱声,淳安婉则把他们一一留下了名帖,说眼下不缺,可约着日后再议。客商们抱着满眼的期许把名帖奉上,一个个的还交代自己的家事,有的卖卖可怜,说家有老小要供养,月月入不敷出,有的则卖卖红火,说自己不缺生意,靠的是实打实的信誉和质量。
淳安婉一一笑纳,转眼间便抱了十几份名帖,于是佯装拿不动了,亦不能让贵为王侯的夫君拿,转身告辞,回到了船舱里。
“这些人日后要做了证人,我们也可有把柄去寻。”
宴白把门关上,“什么证人?”
淳安婉一份份名帖看了起来,“我们假扮侯爷订的货,他们要是做了人证,我们也可知道这些人证都有谁,亦或是我们也可寻他们做人证,证明船上的是我们,不是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