叱罗桓和左柯拉着两个陪笑的女妓寻了个位置坐下,假意撩拨了一番。临近的杂役见着人有人坐下,便端上酒来,问着需不需要换更好的酒,要什么小菜。
左柯给了些银子,遣走了两个女子,对着还在门口的两人招了招手,“这边!二位克制一下好吗?”
顾言闻声望去,牵起晚宁往那边走,步子逐渐摇晃起来,手一甩,指着那杂役喝道:“你!要你们这最好酒,最好的菜,要是不好吃,看爷砸了你这招牌!”说着便转身坐下,立起一侧膝头将晚宁一把拽到怀里,赫然一副大嫖客的模样。
晚宁也不示弱,搂上顾言的脖颈便亲了上去,十指轻触,温柔缱绻,划过颈项,一只手攀着他的肩头,另一只手一点点穿进了他的衣襟里。
面前一方矮桌,叱罗桓和左柯坐在对面,逐渐开始面红耳赤,只能转开脸去,假装四处张望。
做戏而已,见好就收。
亲得差不多了,便松开,两人看了看四周,不少吃酒揽妓的官兵正偷偷地瞟过来,晚宁伏在顾言怀里,悄声道:“他们桌上哪个是粟果呀?”
顾言一处处桌面望去,皆隔着层层纱帐,丝毫看不清楚,只透着帐子,见到一些桌面上的物什的影子,“幕帐太多了,看不清。”
左柯听见他们开始说话,按了按唇边的假胡子,试探着慢慢转过脸来,“那些盘子里一颗颗的,褐色的果子似的便是。”
顾言定睛一看,似是确有这么些盘子摆在桌上,“只卖官兵?”
“只卖官兵。”
叱罗桓听他们开始说话,亦转过脸来,清了清嗓子,“仓羯人把那些果子混在一些西域蔬果里运来的,顾侯爷,你们那港口,得管管。”
越州港口由越州军管辖,若无内应便是疏漏了,顾言点了点头,想着回去便给武初明写封急报。
“那他们是只跟仓羯商人买吗?”晚宁撑起身来,端端正正地坐在顾言身前,顾言把下巴抵在她头上,似乎也在问同一个问题,来回瞧着眼前两人。
叱罗桓和左柯都思索了一番,相互看着摇起了头。
“大俞人没人敢卖啊。”叱罗桓摊开了手。
晚宁却笑得高兴,“你卖,而且,便宜卖。”
“什么?!”叱罗桓可不敢做这样的事情,捞钱归捞钱,不可伤天害理是他的准则。
晚宁继续道:“你假装卖,在这酒肆之间放出消息,来一个,抓一个,左右这刘宣也管不着。”
左柯点了点头,“倒是可以,刘宣不管这些事情,若有人狗急跳墙,告到刘宣那里,也正好发作,彻查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