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的齿轮齿齿相扣转动循环不息,将一个顶上置有雕漆木盒的小平台给传送了上来。
雕漆木盒称长方形,九人目测约其长宽,也就大约能内置一小卷轴。
不用多说,九人已知那木盒内藏的到底是什么了。
段君恒欲去取,童辛却暗中阻止了他。
童辛看向宁王,轻声道:“我不能让哥哥的苦心白费。”
宁王负手在后,看着那雕漆木盒久久未做声,能从他变幻莫定的眼神中看出,他在踟蹰不前,他在进退两难,他在做出抉择。
所有人都在看着宁王,其中以妙音先生最为紧张,只见他几番开口欲劝说宁王,但最后还是没出声。
宁王最终闭上了眼,慢慢仰起头来,没有人再能从他眼中看出他最后的抉择。
“啊……”宁王的长啸凄厉而无奈。
啸声倏然而止,宁王侧身不再看那木盒,道了声,“罢了。”
宁王的话音未落,就见一席青衣从兑宫的方向跃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了雕漆木盒便飞身离开。
“妙音贼人休要跑。”孙碧云大喝一声便去追。
段君恒低头看童辛,“不追?”
童辛耸耸肩,“海岛就那么大,他能跑到哪里去?而且我料到他会动手的,早对他下药了,他跑不掉的。”
果不其然,就在妙音先生奋力跃起,正准备冲出九宫八卦阵所在的山洞时,忽然间轻盈如燕的身形如负重物般坠落了下来,在此间妙音先生还垂死挣扎般地将雕漆木盒丢向方苏青所在。
“师兄,就现在。”童辛喊道。
段君恒脚下走出奇异的步伐,纵身一跃在空中截取了木盒。
妙音先生满眼含恨,全身抽搐而无力,看向童辛的目光凌厉而嗜血,“你……对我下的毒。”
童辛嘿咻嘿咻的从比地面高出了三个台阶的九宫八卦阵上跳了下来,悠然地拍拍手拍拍衣衫后才道:“不是毒,是迷药。我知道哪怕是宁王善罢甘休了,你和方苏青也不会放弃报仇的,因为你们两家,特别是方苏青和皇上是血海深仇,是故我才在鞋子里下了纨绔子弟三件宝。而你早以受伤气力更是消耗了不少,为储蓄能一击必中的气力,又深知我不谙武艺,是故根本就不会费气力挡下我踢飞的鞋子,任由我的鞋子拍你脸上。”
妙音先生一拳打在地上,绵而无力。
童辛继续道:“且不论你们两家到底是精忠还是愚忠,我倒是问你们,读书入仕到底为的是何?”
方苏青理所当然道:“当然是为国为民。”
“说得好。”童辛有些讥讽地笑了,“不愧是沽名钓誉之后,说的话都很么冠冕堂皇华而不实。”
“你说什么?”方苏青怒火中烧,“你可辱我,不可辱我先人。”嘶吼着向似飞蛾扑火般冲向童辛。
段君恒一阳指隔空激发,将方苏青定在半道上。
童辛也有些愠怒了,道:“说什么为国为民的漂亮话,世人皆知方孝孺为一己忠贞之名,不惜陪葬自家十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