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什么也不知的,只欣喜你我姐妹虽然感情不深,但好歹是同乡人,这才听从师母安排,同你一起回西梁,一路上还能有个照应。”
“可就在我装死为你去安排逃离计划时,却天意弄人让我遇到了慕筠,她走得狼狈且担惊受怕,我才从她嘴里得知五师兄死于师母之手,甚至在她不辞而别仓惶逃出后,师母就解散师门四处寻找她,只为能彻底灭口。”
柔黎说地辛苦,干脆靠在墙上勉强支撑。
“谁都知道师母冷情,却没人质疑过师母究竟因为什么才捡了我们这群人!”
“慕筠之所以一路去辽京,也是想能找到与你同行的我,因为她想尽快了解噩梦。”
“只要你死了,我们所有人就能隐姓埋名,从此保住性命。”
“我?”姜馥迩诧异。
“你还不知道么?”柔黎看向姜馥迩的眼神里满是杀意和憎恶,“师母养我们是为了祭祀时取之不尽的童子血!”
“换言之,你身上那个奇怪的东西需要我们的血和命来孵化,在那之后你就会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专供西梁的君主称雄称霸的邪物!”
这样的说法,姜馥迩甚至不怀疑真假。
她就是要被送给卫鸿哲的,但她没想过此前听到的祭祀会是什么形式。
“所以你该死!让那个没什么用的邶府公子给你陪葬,我自然心中无愧!”柔黎冷笑,怨天不公,“谁想你们两个命大,竟能从那个地洞里逃出生天!”
“是我高估了那个陷阱,所以才放松警惕,让你们从手底下逃过一劫!却不料这样的疏忽正好被邶恒逮了个正着,直到我进入西梁才发现有人一路跟随!”
“是你冒险从侯府带出来的那两张通关文牒,彻底害了我和慕筠!”
柔黎发出一阵痛苦的讥笑,不知是笑自己少不经事,还是命运多舛。“进了西梁,我和慕筠本打算隐姓埋名,就此逃脱师母的追查。”
“谁想到我二人会在同一夜的同一时感受到心如刀绞。体内鲜血滚热的刺痛犹如被数以万计的银针反复穿刺。”
“那晚我们都被折磨得遍体鳞伤,才开始怀疑你并未死在东辽那个山洞里。”
她胸口起伏剧烈,难以发泄愤怒似的。
“为了验证这件事,我们迫不得已偷偷摸到藏了玉钥匙的当铺附近,你猜如何?”
“竟然发现了师母的踪迹。”
她低笑着,萧瑟干哑的声音饱含凄凉。
“也是那时,我们偷听师母与人交谈,才知道是因你在午丘诈尸,才让我们这些祭品有所联动。”
“你身体里的东西已完完全全将我们控制,师母只要找到你,就能看到我们所有人的位置。”
姜馥迩对此感到震惊。
“所以,你们才一路跟着师母?最后摸到了纳达?!”
柔黎绝望地仰着头,脸上写满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