邶恒这才顺着她力气坐起来,周身的寒冷让他被迫蜷着身子。
“若想取暖,这点内力是不够的。”
“我知道。”姜馥迩并没打算给自己留余地,已再次聚了内力待他坐好。
谁知邶恒忽然将她发散明光的手握住,明光乍然消失。
“还不如好好抱抱我。”
姜馥迩依旧认真道:“我身子喜凉,体温更不及曾经温热,若单纯捂着怎么都不能太暖。”
邶恒将她往自己这边拉了拉,让她靠自己更近。
“我身子也没那么单薄,有你帮我抵御了一半寒冷,还不至于冻死。”
许是生存的本能,邶恒蜷着身子使劲往姜馥迩那侧贴,她便没再做犹豫,用这个备选方案来拯救危机。
邶恒不用内力,也是担心这几日会和谁大打出手。若是这时候取暖用了,只怕真的会沦落为刀俎鱼肉。
他断然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才忍耐着当下的折磨。
刚来庖厨的时候,他并没觉得多冷。
那时候文素刚给他食了那纵情的药丸,他身子到处都滚烫滚烫的,无处发泄,倒不如将自己忍耐不住的欲望冻回去。
此时虽然药效已过,但他四肢是瘫软无力的。
这药就是这样,但凡吃下去极伤身子,若是无处发泄,任凭身子自行消化,便能要了人半条命去。
好在邶恒底子厚,这才勉强忍受着体内极度亢奋后的懈怠。
若要形容这种感受,邶恒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已停工,身体不受控地往下坠,一点支撑都没有。
除此外,她身子各处都仿佛有两股力量在拉扯,这感觉就像在极致地拧麻绳,只不过痛的是他的筋骨和皮肉。
邶恒闭眼靠着,沉重的眼皮让他只想通过困倦来克服苦楚。
就在他昏昏欲睡之际,只觉得身上又被盖上了一些厚重的布料。
这庖厨没有能御寒的东西,他无力睁眼,入眼确是姜馥迩锁骨下那道狰狞的伤口。
“你???”
邶恒再一次被惊醒,眼睛睁到极致。
姜馥迩正将最后一件衣裳盖在邶恒身上,她脱得匆忙,此时身上唯剩的长衣七扭八歪地,将她春色一览无余。
“暖了吗?”
她放慢动作,因邶恒眼中的震惊,才后知后觉感到些微羞涩。
那张白玉无暇的脸上也因此点缀了娇嫩的桃粉。
邶恒没说出话来,正罢工的脏腑都因此亢奋了一瞬,让他呼吸都加快。
见他直勾勾盯着自己,姜馥迩忙回避了视线,赶忙将自己单衣理整齐,至少不至于再让邶恒想入非非。
“我不怕冷…”姜馥迩低着头喃喃道,“正好能招些毒物来,说不好还能生起火。”
话才说完,就看庖厨四周的墙角开始凝聚黑乎乎的东西。
姜馥迩忙从方才褪下的衣衫中取了火匣子投进灶箱里,随手从邶恒身子旁抓了把干草投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