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忘了荀康一直是这么唤他的…除此外,再无旁人。
“但我不介意…”姜馥迩故意逗他,在他脸上掐了下。
邶恒还是头一次被人这样调戏,他毫无准备捂了半边脸。
“不介意?
他转而戏谑道:“不介意和老师共事一夫??”
姜馥迩避过这个话题,只压下身子凑到他唇边。
“那,我呢?在明长心里又是独一无二的吗?”
“从未有人占过我便宜。”邶恒情意绵绵,眼中含笑:“夫人,还不知足?”
漫长的冬日仿佛就要过去,处处都尽显春意。
院外几棵没长叶子的树枝上飞落两只追逐嬉闹的雀子,在暖阳下缠绵依偎在一起。
——
五日后,青州。
曾荣春再醒来,正躺在个铺满干草的暗牢里。
这里到处都有粪便的骚臭味,潮湿的墙角还有拇指那么大的黑色甲虫和脚那么大的老鼠偷偷摸摸爬来爬去。
他揉了揉被敲晕的脑袋,仍清晰记得那日宋楚安去县衙请了官兵来,但带他回了县衙后却无人来审这个案子。
好不容易等到晚上兵吏来提人,却没想到在他和兵吏解释这是误会时,被人从身后敲晕了。
目下醒过来,他只觉得口干舌燥,头痛欲裂,爬起来的力气也没有。
可牢房外熙熙攘攘的声音还是让他努力睁开眼去探知发生了什么事。
牢门外不少人被捆着手带进来,可多数人嘴里仍喊着“冤枉”。
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曾荣春往牢门处挪动,忽听旁边牢房传来声音。
“说是个当铺着了火还死了人。”
“那把咱们都抓来是干啥?!”
“县令说去过当铺的都得审问,这不才全抓来了…”
“审不出个所以然,不会随便找个替罪羊吧??”
“说不准…”
交谈的人因此陷入沉默。
“这么多年青州都没发生过这么严重的事。”那人又说,“这次档铺起火连周围民宅都遭了牵连,必定得有个结论。”
青州??
曾荣春一惊。
他不是在文昌县衙吗??
“两位大哥!”他卖力喊着,打断两人交谈,“你们说这是青州???”
两人本就情绪低迷,听他忽然打断,不耐烦道:“脑子有毛病吧?!跟我们一同被关进来的!不知道这是青州?!”
没等曾荣春反驳,就看刚刚抓人进来的一队差役已回到他牢门前,领头的人开始卸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