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他一并进来的曾荣春早已凑到姜馥迩身边,只不过方才进门之前的一幕早已让他陷入沉思,这才边观察边唤邶恒:“岳老板。”
确认邶恒看过来,他继而压着音量问:“姐姐身上可还是冰凉的?”
邶恒被他打断思路,无心再想那些嘈杂事物。
他对等候在侧的县尉草草一抱拳,随意的口吻:“先准备这些,既然回文昌,我也想尽快动身。”
严县尉应下来,当即命人去办事,同时也带着手下离开了客栈。
待围观的人散地更稀疏,邶恒才回应曾荣春:“不凉,手臂和脖颈都热得灼人。”
曾荣春手托着下巴,一脸苦思。
“姐姐这次死而复生实在蹊跷,恐怕还暂时不要给她进食太多滋补之物,等我们搞清楚情况再食疗药膳加以辅助也不迟。”
邶恒默许,只不过他手臂无法从姜馥迩怀里抽出来,只得低下头去劝说。
但姜馥迩依旧满是担惊受怕的不安,嘴里不停念着‘明长’二字。
想到一切都已尘埃落定,曾荣春觉得那夜未归实在也没什么可隐瞒了。他索性又道:“那夜我未及赶回,是有人提示我否极泰来。他说若姐姐不死则危害甚重,所以才迫使我第二夜赶回。”
也就是说,有人故意拖延了曾荣春去诊治,是希望姜馥迩无法得救。
但眼下姜馥迩好端端坐在这。
那人口中的危害甚重又是指什么呢?
恐怕曾荣春也是担心会发生其他意想不到的事,才在这个节骨眼把那晚经历说了出来。
邶恒当即下决定,对曾荣春道:“既然寻不到你师父,便将他留的线人请来,正好也能帮我解解疑惑。”
曾荣春为难。
“我起初也这般想的,甚至昨夜发生那样的事,我还是先去找了那位先生,谁知他早就走了,门上只留了封信。”
说着,曾荣春将手中折成柳叶的信纸递过去。
邶恒打开一看,那上面工整写着几个字——【若探因由,青州寻金】
青州?
邶恒记得羊皮卷上的坐标,青州离午丘并不算远,算算路程也就不过五六日而已。
这封信无异于把他们往青州引,更说明他此前的猜测没错,确实有人暗中掌握了他的信息和行踪。
若是他执意不往青州走呢?
或者也不按照周正共的安排往文昌走,去个更偏僻的地方,那又会如何?
与其被动地让人牵着鼻子走,倒不如主动将背后的人引出来,或许才能获悉所有他想知道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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