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是您——”
“嘘——”邶恒连忙捂他嘴,“这事不许和任何人讲!尤其是,外面那俩。”
“俩??”海松不解其意,但又顾不上深究,要问的问题太多了。
“这不是您多年来盼着的事?如今功力复得,可是天大的喜事!若圣人得知,兴许能冲了病晦呢!”
“更何况,若细究那群杀手的身份追查到小郡王头上,凭侯爷的能力足以撬动他周家多年的稳固。大公子又何必瞒着呢?!”
邶恒淡笑:“我早是个玩惯的闲人,可不关心朝中争斗。”
海松自然不了解邶恒的心思,可当外堂传来开合门板的声音时,海松还是忍不住猜他为何要如此保密:“难不成是因为那个姓姜的威胁?!”
这样的称呼,足以说明海松对姜馥迩的厌恶。
邶恒无奈一笑,解释:“那倒也不是…只不过我还需要她帮我,若是让她知道自己没了价值,恐怕不好办。”
“若她知道自己失了价值不是才更好拿捏她?让她知晓您的恩情,才能换她死心塌地!您到底为难什么?”海松不解。
道理听起来浅显易懂,可邶恒却不愿如此行事。他沉默,若有所思地捻了捻细长的指。
“您的雀子呢?”
海松四处环顾。
邶恒眼中闪过一瞬间的惆怅,却忽又一霁,仿佛常年阴雨后破云而出的那道清透烈阳,明亮且充满生机。
“哦,本想用它换风浪,却不想换了份真诚。”
——
繁忙街巷,买了份糖糕回来的姜馥迩正巧碰到都哲驾马而来,她顿足等着,身边的酒字彩旗被风吹的微微摇晃,好似在和熟人打招呼。
自打冬至那日姜馥迩去寻邶恒,都哲便就此失了二人一切联系,直到跟着荀老的府将查到郤博彦那宅子的主人,荀老才收到封传书,笔记乃是邶恒的。
信上没写太多,只说自己安全,还有些客套字眼,大意便是这次走得急,下次再来拜会。
除此外,还单附了封信给都哲,上面则是让他即刻启程赶往上清河再往西的密林找姜馥迩碰头,还交代他带着姜馥迩再三嘱咐的几本破书。
那林子都哲不熟,但听文谦文逊说靠近柄泽廊桥,倒是十分容易辨认。因此他快马加鞭前往,日暮那会便到了。
姜馥迩习惯用虫,都哲便沿途寻找她留下的飞虫记号,直到一处靠近官道的道路旁有飞虫聚合成团,围着根粗壮树干飞转,他才因此断定搜寻的地点。
只不过当他在密林中走了半柱香后,才发现姜馥迩身旁还有个身材魁梧的武夫倒地不起,这才明白邶恒急忙喊他来帮忙的原因。
尽管二人都不缺力气,但昏死的海松也绝不容易搬抬,又要躲过官驿视线,因此两人废了好大一番力气绕过柄泽来到旁边的晔井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