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逐渐逼近的杀气,姜馥迩下意识向后撤了半步,只因身体沉疴和刚才打斗几乎耗尽了自己所有体力。
再与郤博彦对抗,姜馥迩心里没底。
她依旧抱着丝侥幸,试探:“普通人身上不论种了什么虫蛊皆有伤内力,你刚刚爆了血蛹,此时内力不稳,当真要与我拼杀??”
郤博彦表情萧瑟,扯着嘴角含着生硬的笑。
“今日彩灯节,姑娘说要赠礼于我,忘了吗?”
瞧着他缓步走近,姜馥迩不免警惕,手腕处也暗暗卸下武器。
“无缘赠灯,公子想取什么礼?”
郤博彦嘴角挂着阴冷的笑,眼中也不似往日温情,而是犹如两个空洞的冰球。
“心爱的人该被藏于心头。”说着,他抬手指着姜馥迩,又拍拍自己胸口,“你的心该放在这!”
这并不是什么浪漫的告白,而是他直白的表述,言下之意,他想取了姜馥迩的心。
言毕,姜馥迩两手垂在身侧,也展露出武器。
“公子的心悦便是强取豪夺?我还以为你心胸宽阔,性情坦荡,却不料你如此阴鸷。”
郤博彦依旧冷冷的笑,笑声中透着难以容忍的心如死灰。他又向姜馥迩靠近了两步,直到离她还剩五步距离,停下。
“展香可知我母亲如何死的?”
姜馥迩沉默。
“我亲手将她吊在房梁上,看着她挣扎、断气!”郤博彦死死盯着姜馥迩,笑得诡异:“姑娘可试过亲手杀死最亲近的人是何感觉?”
话音刚落,只见姜馥迩那双漂亮的紫瞳中瞳孔骤缩,虽是转瞬即逝的惊恐,但郤博彦却不难看出那并非惊惧所致的无所适从,而是某种他所熟悉的隐藏,是被人生拉硬拽出的阴暗突然暴露在光天化日下的惊惶。
这一次,郤博彦的笑中多了些冁然,仿佛寻到知己那般雀跃。
“我和姑娘怎么就不是同道人呢?!这才该让我们惺惺相惜!”
谁知话音刚落,姜馥迩再无耐心。
她脚下一用力,如一道劲风朝郤博彦劈砍过去,可他反应敏捷,闪身避开了她的功袭,反而朝邶恒刚走的廊道方向追去。
但没走两步,姜馥迩掷来的武器连成了一道界限,反复在郤博彦身侧周旋。他迫不得已被逼退,只得回身朝着姜馥迩攻去。
郤博彦的武艺不差,只是他不似姜馥迩的招数阴险,倒像是跟着武师父堂堂正正练出的真刀真枪,以至于力量充足,却抵挡不住姜馥迩边边角角的偷袭。
但他脑子灵巧的很,及时调整了招数,以至于每次防御都灌了十足的力量,让姜馥迩犹如鸡蛋砸石头那般被自己的力量接二连三地反弹回来。
数个回合后,姜馥迩筋疲力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