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了掌,试探:“怎么?你有别的法子逃命??”
毕竟这药是救命的本钱,即便再感恩戴德,曾荣春也不会连一点生的希望都不给自己留。
除非他还有别的法子,否则人在面对生死时哪还会这般三心二意?
曾荣春这才摊开掌,上面赫然出现块手掌大小的黑色石块。
“之前虫王洞穴逃出来时塞在身上的,刚发现它突然变得极凉,这触感似曾相识。”
还以为是它走在后面找到了别的路,听他这么说邶恒多少感到失望。
虫王洞穴并不是随处都有。
虽说这些年各国都曾发现过磁虫痕迹,但也多是风景隽秀的宝地,从未听说磁虫养在这种不见天日的地道内。
见他还执着盯着手中那块黑漆漆的东西,邶恒索性没再拖延,分了半瓶雄黄粉递给他。
肯这么做自然是想撞撞运气,另一重原因也是因丰秋手中还有一瓶雄黄粉并没拿出来。
他走在最前面,所需要的药量必定比他们更多,所以几人走得紧凑些,兴许能勉强到达出口。
三人同时加紧步伐,只见沾了雄黄粉的水蛇确实受到惊吓四散出逃,可没过多久便又聚集成团,围绕在几人周围随时等待进攻。
三人即便挨地紧密,也无法阻拦眨眼功夫围到一起的蛇藻。
除此以外,越往里走,蛇藻也越大,就连组成蛇藻的水蛇都变得更加粗壮。
丰秋在前面卖力泼洒雄黄粉,可邶恒还是发现那些避到一旁的水蛇在他走过时又都重新掉头聚到自己周围。
相比于其他二人,他越发觉得寸步难行,因为聚在他身边的蛇藻越发密集。
“大公子!好像不对劲!”
跟在后的曾荣春惊叹,就连走在最前的丰秋都下意识关注他的提示。
他们二人身边早已没什么蛇藻的痕迹,反观邶恒周围,成团的蛇藻令他无处落脚,甚至堆积出了一个个浮出水面的小山丘。
黑色的暗影蠕动着越累越高,周围蛇藻更是成群拥抱成柱。
逐渐的,高耸的黑影间隐约流露出两道绿色的荧光,乍一看仿佛野兽的眼睛。
“大公子!”曾荣春高喝一声,“这蛇藻有人操控!就像虫王洞里的孤芽傀儡!”
也不知曾荣春如何断言的。
不过话音才落,那黑影就已长成三人高,没等谁再反应,那黑影中就忽然冲出个巨大的蛇头,仿佛咬破了茧那样,继而发狂地撕咬束缚它的水蛇。
完全挣脱开的一瞬,它血盆大口里跟着喷出了粘液,让它身上沾染毒汁的水蛇瞬间融化,渗进了它凹凸不平的表皮,继而形成它滑腻的外衣。
此情此景,丰秋只喊出个“跑”字。
下一刻,三人哪还顾得上撒雄黄,拼了性命朝着来时的水道狂奔。
可饶是速度再快,在这恶臭且暗无天日的地沟里,哪跑得远?更何况脚下到处有蛇藻纠缠,没因此跌倒在臭水中就已是万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