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无论如何对邶恒来讲都毫无损失,也侧面说明邶恒对姜馥迩的感情始终停留在利用上,他有什么好气愤的?
几人谁也没再理会都哲,甚至只言片语都未给姜馥迩留下,就这样跟着村长一起出了门,可谓是冷漠至极。
木门再次关闭时,姜馥迩悻悻坐回长凳,心里原本那点侥幸也化为泡影。
她方才那么跟都哲说也是为了试探邶恒态度,可他却什么也没说。
那便可能是不在意,更有可能是懒得理。
她思来想去,又觉得邶恒不该是那样绝情的人,否则在上清河的林子他干嘛还费力气将自己带回去?
直接交给安阳侯的人不就行了?
姜馥迩静下心,打算重新捋一捋整件事的始末。
从黎明到方才那么长时间,邶恒若想表明身份离开,可以在任何时候,甚至刚得知寡妇出事时就可以避嫌,何至于跟着回到祠堂,过了这么久才走?
若说背锅,那个叫曾荣春的少年不比自己更合适?更何况他还是周子潘要抓的人。
回想起邶恒方才跟海松确认夏老大讲的事,姜馥迩忽然明白他的用意,视线随之穿过门缝落在不远处那栋孤零零的祠堂上。
梦境
将近日暮,围在祠堂附近的村民们早已疲惫不堪,却因县衙的人仍旧未到而坐立不安。
按照每次去县衙投案的经验来看,脚程再慢,这会也该有派出去打探的人来报了,可村口通往官道的那条路却迟迟未见个人影。
怕破坏案发地留下的线索,村长始终没下令让人抬走福娘的尸身,只将人用白布罩盖,以示对死者的尊重。
但福娘身上逐渐腐烂流下的液体,早将遮盖的白布染成了红色,这也令周围的村民倍感不安,生怕厄运降临殃及自己。
眼看太阳西沉,村长不得不再派人去村外打探消息,可这次得到的答复却是,县衙的人走到一半突然变了方向,也不知遇了什么急事。
若是县衙的人因此耽搁了来盘溪村的时辰,恐怕今夜就不能将嫌犯和受害人尸身带走,也就意味着这独身少女今夜仍会落脚在他们这里。
思及此,村长越发焦躁,生怕这小姑娘的逗留会再招来什么难以预料的厄运。
可将她带到村外又太不安全。
那个阔少爷看着机敏的很,偏偏那时候说要离开,指不定是不是在村外等着救人呢?
毕竟碍于祖训,他们知道村长会将这姑娘带到村外过夜,这时候下手劫人可是轻松极了。
所以村长决不能冒这么大的风险将人带到村外去。
目下唯一能做的就是将她留在祠堂里,毕竟里面还存放着神物,镇压妖邪怎么都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