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不似躺着放松,曾荣春睡了一宿觉得腰背疼得厉害,又在身上捶捏了几下,才起身四周环顾。
饶是这半天功夫,堂内也没听到任何动静,他只好四处寻人,但哪有半个人影?
曾荣春来到院中,发现日头已升得老高,忙自责自己竟忘了回去的时辰,生怕邶恒又因这事将他轰出门去。
他立刻重系束带,本想道个别,却没找到纸笔,只好就这样离开。
正要推门走出院子,他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清晰的轻咳,曾荣春回头,那人声音已传来。
“小兄弟睡得可好?”
发现是换了身白色衣袍的宋楚安,曾荣春笑着道歉:“许是这些日赶路疲惫,昨晚实在失态了…不过睡得倒是极好,彻夜无梦。”
“那就好。”
宋楚安放下刨土的铲子,起身拍了拍身上略沾染的污泥,朝曾荣春走来。
“荣春多谢公子款待,只是家中还有要事,就不多停留了。”
曾荣春礼貌地揖了一恭,打算就此告别。
却见宋楚安忽然伸手一拦:“曾兄弟家住何处啊?昨夜还未与我说说这紫星草的由来…”
“不远。”
曾荣春咧嘴笑着,看上去颇显单纯,“若公子这两日不急着走,我回去知会一声再回来跟公子详细说说可好?”
此时的宋楚安脸上似笑非笑的,倒不如昨晚表现的那样真诚,这样的反差倒使曾荣春心里下意识戒备起来。
宋楚安:“青州总共也不大,但来来回回的多少麻烦,不如找个外面玩耍的娃娃送封信回去?也能省些体力。”
曾荣春不明白宋楚安为什么非要留他,再想起他昨夜无征兆的昏睡,心中越发泛起嘀咕。
“不了不了,我姐姐凶悍极了,若我不回去只怕要挨责罚的。”
“曾兄弟也到了及冠的年纪,不至于被如此看管吧?”
曾荣春又往外迈了一步:“毕竟不常出来走动,家里人总是担心安危的。”
宋楚安笑了,意味不明。
“说起来倒是宋某的不是了,昨晚该和曾兄弟一同回去交代个去向的。”
曾荣春当即抱拳行了一礼,想尽快离开。
“多谢公子招待,我就不留了。”
见他执拗,宋楚安不再拦,而是往旁侧移了一步,给他让出通路来。
“真是遗憾,没能将小兄弟多留片刻。”
曾荣春这会只想着赶紧离开,他甚至觉察出宋楚安的奇怪。
于是他草草告别,再也不打算见了似的,疾步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