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她是不能理解自己这话的含义,邶恒不想说太多,只沉默地点头。
“可你始终背着我,我听着你心跳声睡了那样久,你若不在,我会睡不着。”
邶恒看她的眼中没什么情绪,只觉得自己正在绞尽脑汁安哄一个幼童,甚至从没这样耐心过。
他又扶了两下姜馥迩的脸颊,妥协似的:“总不能让我抱着你睡吧?”
姜馥迩没说话,而是期待地向他展开手臂。
邶恒彻底没了主意,只能顺着她心愿躺下去,将她蜷缩的身子紧紧抱入怀里。
“好吧,等你睡安稳了我再走。”
姜馥迩却并未就此安分下来。
她在邶恒怀里一通摩挲,不禁触碰到他身上的痒痒肉。
“找什么呢?”
姜馥迩带着被人宠爱的雀跃,笑嘻嘻道:“心跳~”
她把脑袋又挪了挪位置:“好像听不太清楚了。”
邶恒觉得她方才说的话不属实。
他记得过暗河时将姜馥迩拴地紧,不可能任她滑落到自己后心处还无所察觉。
但他也没揭穿,就还是由着她去找,直到她上上下下将自己摸了个遍,才又问:“还没找到吗?你这般摸索倒像我没了心跳。”
姜馥迩笑意更浓,干脆顺势找了个舒服姿势,窝在邶恒怀里。
“我听那小少年几次问我胸口疼不疼,我也不明他为何这般问,只听他解释说‘怕姐姐心跳时会疼’。”
“就这样?”邶恒忽然笑了,“我看你这姑娘可真是本性难移。”
“什么?”
邶恒没解释,断言:“原先什么样,现在还是没变。”
话虽如此,姜馥迩依旧不明白。
她只当他说的是前几日赶路对他寸步不离,于是笑呵呵地又往邶恒心跳的地方凑,直到耳朵贴到温热的胸膛上,才彻底安心下来。
“真好听,和之前听到的声音一样——”
“心跳还能有什么不同?”邶恒说得漫不经心。
姜馥迩心满意足:“能让人心安,还能令人睡得安稳。”
邶恒依旧没当回事,只想着该在什么时候讲明虫王洞穴的事。
可没想到就是这么一盏茶的功夫,姜馥迩就又甜甜美美地进入梦乡了。也不知她做了什么样的美梦,嘴角始终惬意地勾着,直到完全睡熟,嘴里才呢喃地又叫了一遍:“明长~”
——
这一宿邶恒睡得倒也没想象的糟糕。
他还从未和谁同床过,即便是前几日赶路,他也是将熟睡的姜馥迩安置在房内,自己则是去外室的软塌睡。
想想曾经留恋于秦楼楚馆的自己,他过夜时身边都是不留人的。那时觉得多了个人呼吸,都会让空气变得污浊。
正站在门外享受暖阳沐浴的邶恒想到这里,唇角不自然地挑起,看上去心情格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