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想过能换得谁的真心。”
听不到姜馥迩回应,邶恒侧过脸轻唤:“听没听见?”
姜馥迩依旧没有反应,紧闭着眼。
“你心里不是藏了很多事要问我吗?甘心就这样吗?”
“还说给你寻个好夫婿呢…也不要了?”
无人回应的问题,让邶恒的声音显得越发孤寂。
他划水的动作更频繁了些,这样子倒像急着走出这条看不到尽头的臭水道。
可他脚下凹凸不平,为了保持平衡,他实在没什么更好的办法能加快速度。
可饶是他如何发出声响,脚底如何颠簸,姜馥迩却都没有一点反应,如同个死人一样,挂在他背上一动不动。
邶恒心中一急,划水的手猛地拍了下臭水面,顿时油脂四散,溅了他一身。
“姜馥迩!你给我争点气!别让我白白为你豁了性命!”
可即便他急了眼,姜馥迩也没像以往那般对他痛斥甚至指责。
她毫无生气,完全丧失控制的身子像个巨石一般压在邶恒背上,就连片刻前的呼吸都弱下来。
岂料,坏事总是成双。
就在这时,走在前的丰秋忽然减慢速度,警惕的声音随着水声传来。
“坏了!前面有蛇藻!”
蛇藻本不是什么恐怖的东西,不过就是水下聚成团的水蛇,但丰秋这般恐惧是因他的药膏无法抵御这些水蛇的纠缠。
毕竟不是每次走这条路都会遇见这种东西,但若遇见了一定又是费尽体力的拼杀。同时他还要防着受伤,否则脏水一旦沤进伤口,也是极其危险的。
“有别的路能走吗?”
邶恒追上来问,他已清晰看到不远处的水道里正有黑滑的东西在臭水中翻滚,时隐时现。
“没有,只能用雄黄粉试试,但最多也就能驱散小半。”
丰秋边说边掏出两个黑瓶,转身递给邶恒,却不料背上的姜馥迩手臂正好垂落,刚好将他递来的小瓶打落在水里。
邶恒顾不得脏,立刻弯腰去捡。可手上没涂膏脂,正好被身边徘徊的利齿鱼追咬手掌。
无奈之下,他只好迅速脱离污水,将将避开撕咬。
“掉下去的东西就别想着再找了!坏了药效不说,伤了皮肉才是致命的!”
丰秋劝着将剩下的一瓶再次递给邶恒,他往刚跟上前的曾荣春处瞥了眼,补充道:“一整瓶的量勉强能撑到河岸。但若只用半瓶,只怕你俩谁都走不掉。”
顾名思义,他是让二人自行决定谁能拿了药活命。
邶恒犹豫,却发现曾荣春并未有取药的意思,只是站在一旁心不在焉四处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