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荣春毫无察觉,依旧侃侃而谈:“听说虫王洞穴周围的阵法可是南逻山的数位高士联手设置的。那怪物能在其中为所欲为,不就是沾了虫王的光,靠着那个法阵吗?”
“法阵有什么作用?”姜馥迩问。
“虫王繁育必然要取活人精魄的,有法阵加持才能取之不尽。其次就是为了幻化,否则哪有那么多人心甘情愿守在虫王洞穴附近呢。”
“所以,灵养散是出自虫王洞穴?”
提到灵养散,曾荣春目露诧异,“姐姐知道灵养散?那可是虫王的秘方,后被人盗取了。”
如此一来也就能说通了。
邶媛失踪以来,一直被困在虫王洞穴里,但她身上为什么会有虫芽这是在匪夷所思。
“除了灵养散,还能幻化人形吗?”姜馥迩又问。
“姐姐也看了,那日的阿阔和福娘不都是孤芽幻化的结果?只是为何福娘的幻象没能撑过午夜就变为红液,只怕是孤芽法力不足的缘故。”
“不,我指的是阵法外能幻化人形吗?”
“阵法外?”曾荣春不知道姜馥迩为何这般问,他想了想,“倒没听师父说过。”
但很快他又摇头,推翻了这个说法:“我记得师父曾说海大人被幻象标记过,但具体我也不清楚。如果海大人之前没来过虫王洞穴,那兴许法阵外幻化也有可能?但这绝不会只有孤芽的力量。”
也就是说,孤芽的背后还有更可怕的东西。
但即便她知晓了这个秘密,又如何再告诉邶恒呢?
兴许邶媛的死还有别的说法?所以邶恒才那样迫不及待去西境?
“邶家大小姐失踪之前可有异样?”姜馥迩追问。
“倒没听说,只知道身体不好,但没听说是什么不能治愈的顽疾。”曾荣春那时候还小,这些事都是坑听他祖母讲的。
“那为什么她会变成孤芽??”
即便姜馥迩问出口,她也知道这个问题曾荣春解答不了。
她灵机一动,换了个说法又问:“你师父说我是救孤芽的良方?师兄也这样说过。所以你告诉我,我身上到底有什么??”
许是同样的问题被不同人问了太多次,曾荣春还以为自己已经回答过她,所以答得随意:“就是虫王留下的至宝,据说世间只有两个。但据说都是残缺不全的,就像孤芽身上的虫芽那样,待长成之时,就成了那样的怪物。”
他边说边观察姜馥迩的神色,立即安慰:“不过,姐姐别怕,如今你身上的虫芽并未成熟,找到我师父后,他有办法帮你除掉的,你自然不会变成那样可怕的东西。”
姜馥迩扯了扯眉头,毕竟她长这么大也从未感受过自己体内有什么活物。
曾荣春继续道:“虫芽罕见,师父即便在然庆发现你会受沐灵术影响,也不愿草率相信你身上有虫芽的,谁知听你师兄说你自小怕湿冷,就更加笃定你身上的影子不是普通邪物,这才用紫星草来试探。”
姜馥迩回忆着当时在平宿遇到子书彦从的事,反问:“所以你师父送我的紫星草是用于鉴别我身上的虫芽?”
“是啊。”曾荣春豁朗道:“前两日海大人也曾问过我类似问题。我师父的紫星草是泡了药水的,药水从指尖渗进姐姐体肤后,虫芽便会因此短暂发亮,这才让我师父确定了姐姐是他要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