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馥迩一语道破玄机。
郤博彦原本戏谑的表情中多了些不可思议。他当即懂了这交易的筹码为何,只不过好奇:“你有法子解?”
姜馥迩也不知她的圣母虫是不是可以对这血蛹奏效,但这圣母虫金贵,她所养的那些虫子都要取了圣母虫吐的黏液为巢才能孵化出。
说罢,她下巴脱离郤博彦指尖,低下头去找腰间放了圣母虫的锦囊,片刻后从里面取了只手掌大小,浑身上下金灿灿的甲虫出来。
“也许它能把你身体里的血蛹活吞,且不至于触发机关。”
郤博彦漫不经心垂眼去看,却恍然一惊,出乎意料地愣在原地,半晌没说出话来。
姜馥迩瞧他一脸惊讶,以为他不信,才问:“怎么?公子怕我使诈?”
郤博彦却猛地抬眼看向姜馥迩,眼中已遍布质疑,惊呼:“你…你是谁?!”
失力
化作血水的溪流沿着岩底缓缓汇进不远处的地下暗河,汩汩水声仿佛着急奔走的鱼群发出的逃窜声。
也不知这圣母虫因何增添了莫名的恐怖气氛,姜馥迩手掌一收,阻隔了郤博彦的视线:“公子莫要扯远了话题,到底信还是不信?”
饶是姜馥迩如此回避,郤博彦依旧目露焦灼。
他收敛眼中慌乱,略略皱眉思索,正色询问:“姑娘手中的金甲虫可是唤作‘圣母虫’???”
这次换做姜馥迩惊讶,毕竟这圣母虫世间罕有,能认出这东西倒着实是有见识的。
但当下她顾不上和颜悦色和他讲述圣母虫的由来,只想尽快从这仿若地牢的地道中脱身。
于是她颔首:“郤公子见多识广,也该知道这圣母虫听从主人指示,我不会让他伤你,只噬了你的血蛹,从此你便恢复自由身。”
郤博彦犹豫:“我怎知,你这圣母虫不会要了我的命?”
“郤公子的血蛹连着筋脉,若是伤了你性命只怕会同那管事一样,将这地道中的血候尽数招来。”
说着,姜馥迩沉默了会,才又开口:“何况我对公子身世不感兴趣,更无筹码做要挟…只有一事,公子诚实作答,我便帮你脱离控制。”
郤博彦神色一松,半信半疑问:“你是想知道那书斋的古籍从何而来?”
不得不说郤博彦脑子转得极快。
起初姜馥迩以为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文弱书生,所以对书斋从未有过任何防备。但事已至此,姜馥迩很难不想到这短短时日两人经常见面的地点。
哪有那么多巧合,偏偏和他在一起时被人送了几本世间难寻的古籍?
她难免怀疑这是有人背后做了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