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为何不先回宁府呢?我记得府上还是有日常用品的,何必来打尖呢?”马夫将车停在了酒楼门口,翻起车帘,疑问道。
“你在此稍等片刻,随后我就回来。”宁言之快步下了马车,原地整理一番衣服发饰,吩咐道,随后大步走进了酒楼。
大堂里的店小二根据自己以往的经验,上前询问道:“公子是要吃酒还是要打尖啊?”
宁言之摆了摆手,随后沉思片刻,又道:“请问今日有姑娘预留了包厢吗?”
“噢!您说的是那个带着面纱的小姐啊,您是她要等的人啊,您不早说,随小的这边来吧!”店小二笑了起来,心中只觉得这事情愈发有意思了。
云渊站在那里,试着调整着气息,待到气息平稳后,才伸手扶上那窗户,轻轻一扯,打开了,刚想说话,就闻见了一种迷香,视线盯着那窗沿的香炉,神色阴暗了几分,一个越身进入房间。
拿起茶壶走向窗沿的香炉,将香炉里的熏香浇灭,随后将窗户大开,试图将熏香冲散,云渊这才将视线转移到榻上。
只见许长歌衣领微微敞开,双手仍在不老实的扯着衣领,身体在柔软的床榻上不安的扭动着,试图降温,白皙的额头上更是布满了细细绒绒的汗水,一张小脸潮红,嘴唇张抿着。
云渊只是视线落在许长歌身上片刻,便觉得身上也开始渐渐热了几分,随即连忙用茶水打湿了怀中的手帕,敷在许长歌额头上,只见躁动的某人,得了几分凉意,不停扭动的身体也消停了下来。
刚想伸手将许长歌扯散的衣领拢好,就听见走廊传来了脚步声还有谈话声。
“公子这般风尘仆仆是从哪里来的啊,听说外面鼠疫泛滥,公子可曾见过?”店小二自然是不能放过一丝小道消息,自己就是靠小道消息得打赏得,遇见这种贵人,哪怕只得到了一点点小道消息,也够他卖关子得不少赏银了。
“没有!”宁言之自是无暇顾及和店小二打趣,看见了走量尽头倚着门的茉莉,摆手道,“我看见了我的朋友了,有劳了。”
说完,掏出了一些碎银子,给了一旁面色难看的店小二,只见银子一出,店小二立马赔笑起来,弓着腰嘻哈笑了两声,就连忙离开了。
宁言之长舒了一口气,刚上前走进,就发现茉莉倚在门口,头一点一点的,正在打瞌睡,也是难为她了。
心想着还是不要打扰休息了,于是自己推门进入,只见桌前没人,视线一转就看见了躺在榻上的许长歌,面色潮红。
宁言之只觉得不对劲,随后鼻子一嗅,皱起眉头,视线在房间巡视一周,最后看向那紧闭的窗户,走上前去,仔细嗅了嗅,脸色一变,急忙将腰间的香囊扯下来,捂住了口鼻,香囊中有提神醒脑的药材,闻起来清香苦涩,将闻进肺中的异香所带来的热潮压了下去。
“寻常的酒楼包厢怎么会点上这种熏香?”
宁言之眼中闪过异色,视线落到紧闭的窗户,伸手就要去推开窗户。
用力伸手一推,试着推动了一下,沉重铁锁声传来,她眉头紧皱,猛地推去,房门纹丝不动!
“糟了。”宁言之心头涌上了不详的预感,只觉得自己似乎……是已经遇见了棘手的事情。
难道这是从外头就被人上了锁,有人想想把许长歌迷晕在包厢里,随后悄默转移了晕迷的许长歌离开。
宁言之眉头紧皱,如果是如此情况的话,按理说窗户应该是可以推开的,于是轻拍了一下窗户,是正常的木头受拍打发出的声音,并没有锁链什么的晃荡声,于是准备好姿势,猛地一推,谁知那原本推不开的窗户,一推便开了,没收住力度的宁言之还差点栽出包厢,半个身子趴在了窗户上,宁言之刚想起身,就看见了不远处的香炉。
起身的动作一停,宁言之将身子向外更弹出去了几分,伸手去够那个香炉,一番试探后,终究还是够到了香炉。
触感微烫,应该是刚刚熄灭的,视线落到街道上,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所以是早就离开了吗?
“果然有古怪……”
宁言之瞧着榻上因为吸入了太多了,但是因为身体虚弱,所以并没有太多反应的许长歌,面色阴郁了几分,只觉得事情看起来愈发复杂错综起来。
误会加深
宁言之此时脑中似乎已经可以想到,如果自己并未发现房中异样,只怕是……动作要快些。
连忙将许长歌从床上铲起来,抱在怀中,顾不得什么礼数不礼数的,宁言之侧身肘击房门,撞开房门,直冲对面房间,瞧着门外依旧倚在门旁,不被动静打扰的茉莉,也是无奈至极了。
将许长歌放在榻上,这才走出门,握住茉莉的胳膊,猛力摇晃起来。
“怎么了?谈完事情了?”茉莉强忍着说不上来为什么猛烈的困意,努力瞪大眼睛,瞧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宁言之,语气散漫地问道,随后扭头看向房间内,只觉得头好痛,好晕。
“你家殿下在这边,你守错房间了,先进来再说。”宁言之瞧着茉莉的状态,心中的困惑愈发多了起来,按理说不应该啊!
只不过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允许宁言之在思考什么了,将主仆二人换了房间,宁言之踏进了原先的房间,随手将门关上,之前吸入的异香虽是少量,但是带给身体上的燥热感却渐渐涌了上来,万幸的是房间的香气早就散去,只剩一些余味儿,宁言之攥紧手,猛掐着手心。
不多时,宁言之就听见房间外走廊里,出现了脚步声,听起来人数还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