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小公子怎么办,若是不让进去如何?”茉莉凑到傅南烛身边小声嘀咕着,随后又伸着脖子,冲着兆泰殿大喊着,“殿下,该喝药了。您的身体重要啊!”
“什么人在外面大吵大闹的,宫中的婢女都这般没有礼数的吗?去看看是哪个宫中的奴婢,查出来,逐出宫去。”皇帝脑中理着杂事,耳边的吵闹声,只叫他心烦。
“好像是妹妹宫中的噢!”许长衡幸灾乐祸戳着许长歌,小声道,“先别担心宁御医了,担心担心你自己吧,想好怎么求情!”
大惊失色
“回禀陛下,殿外的是傅小公子和公主殿下宫中的人。”林涛皱眉,心中暗骂着小夏天这点小事都做不到,恭敬回道。
“傅小公子?傅家那个,傅南烛?”皇帝看了一眼许长衡,只见自己的大儿子还在和小女儿说笑,怒气不打一处来,撂下了句,“都放进来吧!”
许长歌瞅着皇帝的脸色,小声回怼道:“不是我完蛋了,是咱俩都完蛋了。”
傅南烛和茉莉刚被放进来,就好像各找各妈地扑向兄妹二人。
兄妹二人就这样盯着自己的破绽,不知该说些什么,顶着皇帝探究的目光,心中不知叹气了多少次。
“殿下,您今日晌午的安神汤药还没喝完,您不能躲着不喝啊,这是奴婢亲自看着熬制了四个多小时的汤药啊!”茉莉苦口婆心的说着,顺手从食盒中取出那乌漆嘛黑的汤药拿了出来,递向许长歌。
许长歌刚想下意识推辞,手还没推开汤药,就感觉身上的目光沉重,嘴角抽搐几下,一直以为是宁言之的劫难,不曾想,自己先吃苦了。
茉莉自然是知道许长歌的小把戏,不就是想转移话题,放凉了汤药,随后让她再拿下去热一番,如此推辞几番,便要重新熬制。
“殿下,快趁热好了吧,奴婢熬制了足足四个小时,从天不亮就开始熬制了,殿下!”
此话一说,许长歌的头恨不得缩进衣服里面,只露头顶,身上的众多视线灼热,好一个苦肉计,她喝不……苦肉计!
“熬制了足足四个小时?你就是卖苦肉计,骗我不懂日常生活,玉素都说了,熬制滚热就可以了。”许长歌皱着小脸,捧着汤药,语气中满是不满的抱怨着。
茉莉自然是不知道自家公主殿下在说什么鬼话,许长歌从小身体娇弱,小时候也曾好奇熬制汤药,自然是知道汤药最起码要熬制好久,才算将药材中的养分熬制出来。
一直跪叩在地的宁言之最先明白了许长歌的暗示,心中悸动万分,语气却平淡道:“殿下,汤药都是要熬制时辰长了,才能药效到位的,殿下还是要按时服药。”
皇帝原先只觉得是一场玩闹,现在倒是察觉了话中的意思,脸上的笑意收拢起来,向贵妃瞧去。
“玉素是吧,你告诉朕,小皇子喝的药是你熬制的?”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将原是站在道德制高点的贵妃和玉素架在火架子上,玉素虽是见过了众多场面,但也心中发怵了。
玉素她若是答是,那便是她主动陷害他人设局,若说不是,自己刚才一时着急扣在宁言之身上的帽子,和主动设局也脱不了干系。
饶是李倩这笨脑子也是明晓了局面,惶恐的跪拜,替玉素开拓道:“陛下,玉素是臣妾的贴身丫鬟,怎会害臣妾孩子呢,绝对是臣妾宫中的小厨房有人要害臣妾和臣妾的孩子啊!望陛下明察啊!”
皇帝瞧着李倩,陪伴在身旁多年的女人,自己倒是第一次知道另一面。
“娘娘怕不是还在怨恨儿臣当日冲撞之事,不能谋害我,便选择连累宁御医吗?父皇!儿臣刚拜在宁御医师下,便出这种事情,儿臣惶恐不安啊!”许长歌将汤药放在桌子上,利落地跪了下去,语气担扰道。
虽是跪下了,许长歌地眼睛却仔细观察着李倩,心中满是鄙夷,就她主仆情深,自己还师徒情深呢!
“都是当朕糊涂吗?来人将贵妃宫中的侍女都拉进慎刑司,严刑拷打一番,查出凶手杖毙,其余人放出宫!既然贵妃连自己宫中的太监侍女都管教不当,依朕看,皇贵妃就放放吧,六宫协理之事还是交由德妃代理吧!”
说完,皇帝便起身离去,林涛随后离去,临走前踢了一脚殿外候着的小夏子。
“走了,师傅!您跪的累不了。”许长歌上前刚想将宁言之扶起来,就见宁言之自己起身,整了整衣摆,随后就吐出了句。
“谢殿下解围,不过师傅二字,臣可受不住。”宁言之瞧了一眼许长歌,莫名的情绪充斥着他整个心头,让他忍不住想落荒而逃。
“你!”许长歌恨得牙痒痒,刚要发作,就听见宁言之随走但是补刀道。
“殿下记得喝茉莉姑娘给您熬的汤药!”
“殿下!”茉莉这才想起来桌子上的汤药,笑眯眯地看向许长歌。
许长歌背后一寒,瞧了一眼被玉素搀扶着的贵妃,转移话题道:“贵妃娘娘,儿臣就先告退了!”
说罢,许长歌拉着许长衡就跑了,傅南烛和茉莉紧随其后,竹音嬷嬷则又将贵妃仔细打量一遍,随后开口念道:“贵妃娘娘,太后她老人家吩咐了,如果贵妃娘娘空闲了,不如为她老人家写几卷佛经。”
“是,臣妾明白!”贵妃气的发抖,指甲深深的掐着衣袖,一旁的玉素也随自家主子恼怒得很。
下午的许长歌格外的学不了分毫,倘若不是贵妃想要陷害她们,那么还有谁,皇位争夺赛就只有自家哥哥和这个刚出生的弟弟,她真是想不清楚到底是谁要害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