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烛瞧着许长歌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素来伪笑的脸上竟然少见地带了一丝真实地笑意,看得许长歌后背凉风一阵阵往上窜。
皇帝听见这边的动静,走了过来,视线转到许长歌手中的话本,眸中精光一闪,淡淡道:“吾儿挺有品味的,朕看国子监怕是容不下吾儿了,年年不如明日和太子一起在东宫学习。”
许长歌:“……”
直到皇帝和太子离开,许长歌还犹自懵着,傅南烛竟然这么轻而易举地放过了她,不应该啊!
在许长歌心中,宁言之原先是排在第一位的讨厌,因为他打人,后来傅南烛位居第一,因为傅南烛喜欢找师傅告状。
随后逃过一劫的喜悦压倒疑惑,许长歌觉得傅南烛也是一个有人性的……直到翌日的东宫早课。
学堂上,作为太子伴读的傅南烛以“听学之际偷看话本”为由告了许长歌一状,夫子罚了许长歌两日的习字小惩大戒。一想到要写两日的习字没有时间去看话本,更没有时间宠幸,准确来说是单方面的宠幸宁言之,许长歌就恨不得把傅南烛那厮千刀万剐。
最差还是,她日后要一直在东宫和她的皇兄一起学习,而非在国子监。
思绪一转,傅南烛突然回头看向许长歌,许长歌那咬牙切齿的表情一点儿不漏地落入了傅南烛眼中。
傅南烛眸中蕴笑,就差把“得意”二字刻在脸上了。
很好。
许长歌今天又不想活了,恰逢休沐,那就需要宁御医治病,于是她又活了。
为了不再和傅南烛一起习书,许长歌想到了最好的解决方式,思想上的巨人,行为上当然也就巨人了。
晨光熹微时,她便在殿门口等待,时不时偏头问自己的侍女茉莉,消息属实与否,遥遥望见一袭明黄衫,许长歌弯起了眉眼。
许长衡走到她面前,亦笑起来,青年的眼里似盛了湖光山色,一派温柔,他低声问道:“妹妹怎么出来等待皇兄了?”
许长歌牵着自己兄长的衣袖轻轻晃动着,从容道:“是因为夫子来的太晚了。”
许长衡抬头,确认了时刻,不由笑起来,任由自己的妹妹胡诌。
“说吧,到底请求皇兄做什么,说好了,父皇不许的,孤也不做。”
“当然不是了,皇兄,我就是想回国子监学习,在兄长这,恕妹妹愚钝,属实是听不懂夫子在讲何须。”
许长歌微瞟着许长衡的表情,胳膊轻微晃动,戳了戳茉莉,悄声接过茉莉递来的小玉兔,笑嘻嘻道:“知道皇兄看不见妹妹,甚会想念,吶!”
许长衡仍是淡淡地嗯了一声,面上好似并不在意,只是接来小玉兔后,摆了摆手,转身进入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