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做督军夫人,也要做一辈子——她从没这么想过。
她不会如此倒霉,要长久伺候盛氏母子。
她一直把盛家和学生时期划等号。
宁祯迷迷糊糊竟睡着了,后半夜被冻醒。
初夏的夜冷,又有湖风欺凌,宁祯浑身冻得冰凉,回房睡觉打了好几个喷嚏。
翌日早起时,精神倦怠,鼻孔里的气息有点热。
嗓子干哑发疼。
“熬些姜汤给我喝,我可能染了风寒。”宁祯对曹妈说。
曹妈道是。
然而姜汤不管用,她一上午不停打喷嚏,打得她头脑一阵阵发胀。
熬到了中午,把事情做完了,宁祯手脚沉重。
她喷嚏越发严重。
曹妈见她脸色不对,摸了摸她脑袋,惊呼:“这么烫手!夫人,您是发烧了!”
宁祯:“叫司机安排车子,送我去西医院打针。”
怪不得她一直喷热气,头重脚轻的。
曹妈急忙道是。
宁祯在西医院下车时,走路不太稳,曹妈和另一名女佣搀扶着她。
有个小姑娘,陪着穿蓝布校服的女同学拿药,看到宁祯时,多看了她好几眼。
他是我丈夫
程柏升这段日子一直在城里。
驻地没什么大事,盛长裕派了几名心腹出去巡查,苏城的军政府是盛长裕亲自坐镇。
以前大帅总在城里。
盛长裕在督军府也忙碌,公文堆成山。
程柏升是他最得力的下属,比他还要忙。
忙碌中,突然接到了妹妹电话。
他妹妹中学即将毕业,要去留洋。
“……督军夫人?”
“我在报纸上看到她照片,肯定是她。好像受伤了,两个女佣搀扶着她,她瞧着挺痛苦的。”妹妹说。
程柏升诧异。
他问清楚了西医院地址,挂了电话就要去找盛长裕。
正好盛长裕也找他。
“……叫副官去瞧瞧,还是你亲自去看看?”程柏升问。
盛长裕二话不说,吩咐副官备车。
汽车到了西医院,副官开路,院长亲自迎接盛长裕。
前后不到十分钟,已经知道宁祯在哪里输液。
医生安排了一个小病房给她,病房还有另一名待产的孕妇。
盛长裕大刀阔斧走进来,把那孕妇吓一跳,脸色惊惶。
宁祯刚刚与孕妇闲聊好几句,关系和睦,见状便对她解释:“不怕,这是我丈夫。”
孕妇的一双眼仍是睁得很大,似被抓住的兔子,很是不安。
盛长裕个高腿长、肌肤深,饶是有一张很英俊的脸,也得不到陌生女人的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