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取得男人的爱慕,作为她的最高追求,可悲。生了一张漂亮的脸,全然无用处。
宁祯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说话很不客气:“女人的手段?白小姐不是女人?”
“我是女人,可女人和女人也不一样。”白思冉道。
又说,“我登门,也不是警告你。孟太太,男人我不介意你抢,七宝盒能否转卖给我?我真的很喜欢它。”
她当然不是警告,而是踩贬宁祯和闻蔚年。
——和七宝盒相比,闻蔚年什么也不是,他不值钱。
这种羞辱,叫白思冉心中畅快了几分。
她把宁祯气得面红耳赤,自己却始终含笑,又把宁祯和闻蔚年全部羞辱了一遍,终于出了那口恶气。
宁祯不管卖还是不卖七宝盒,都落了下风。
她站起身,想要说点什么,又顾着自己的体面,不能破口大骂,故而愤愤然离开了会客室。
白思冉慢条斯理喝完了一杯茶。
她稍微起身离开,一个女佣下楼,拿了七宝盒给白思冉。
“白小姐,听说您想要这个。我家主子说,此物沉重,她的行李箱实在装不下,还是送给您吧。”女佣笑道。
白思冉喊了门口的随从,叫他捧着。
她拿出一个小黄鱼,放在女佣手里:“我不白要。”
女佣忙要拒绝:“使不得,白小姐。”
白思冉:“你家太太不收,就给你做赏钱吧。”
“这太贵重了!”女佣受宠若惊,目光贪婪,呼吸都有点紧,却又故作推辞。
“拿着吧。”白思冉出了门。
回到车上,她看着七宝盒,唇角有了个讥诮。
终于出了这口气。
宁祯看着那金条,估计还是得气死。
然而回到家,白思冉倏然一震,怀疑自己是否上当。
整件事好像都不太对劲。
“如果我小瞧了宁祯,是否已经着了道?”
可宁祯是被盛家赶出门的。
如果她真的有本事,不至于沦为弃妇。
也没听说孟昕良结婚的消息,宁祯是妻还是妾也说不好。如今她又来勾搭闻蔚年。
从她的种种表现,她应该不是个聪明人。
她只是颇有姿色,男人们才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白思冉这么想着,一颗心落地;又觉得七宝盒有点烫手,便收在了柜子最里层,懒得看。
她明明心心念念的。
白思冉来访后,宁祯心中最后一块重石也落了地,她轻松了很多。
“……金条给你吧。既然她给了,就是你的。”宁祯对女佣道。
这个女佣,其实是孟昕良的人,枪法与武艺都不错,颇有能耐。
她收下了金条,去银行兑换大洋,交给宁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