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看来,他着急皇孙也就情有可原了。
“你自己去瞧了她没?”郑皇后收了起先的喜悦,平复过来才留神到申容身上。
到底都是做主母的人,又怎么能不与儿媳妇易地而处?
申容低眉笑了笑,“来之前正去过一趟。”
“她如何与你说的?”
“大玲姬死了,她心里存着怕,对我也一副惶恐模样,只说孩子生了就给我养着,我当时也惊得没了话,后见她又是磕头又是哭的,都不敢多坐,明日拉了殿下一同过去,还不知道是个什么光景呢。”
郑皇后闻言嘴角一勾,竟显得比方才还要高兴上几分,“那可好,就该是如此,既然是她先提的,日后等生下来,就抱到你屋里去。”
“可也没这个规矩啊。”申容就推脱起来。
何况早前才当着郑皇后和薛夫人说了规矩,现在不守规矩的又是她自己了,岂非可笑?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郑皇后又岂会记起那猴年马月的事?跟着就驳回了这话,“国朝才建了多久?规矩就从你这起,孤也认可,谁还敢多话?”
这倒是,成帝只是要个皇孙,并不会在意是从谁肚子里出来的,也不会在意谁来养育,而刘郢,估计在这件事上也不会有异议。
此事,还真就郑皇后说了算了。
放眼目今天下,谁又敢踩着郑皇后的脸,去质疑孩子归谁带着的问题呢?
申容便不再多说了,等了一会,又听郑皇后喃喃地感慨起来:“这孩子从她肚子里出来的也好,起码身后无人敢闹。”
等离了兰房殿,申容便笔直回往金阳殿,正巧茵梅回来,回说王慧那儿已经睡熟了,但估摸着还是想去找王美人商议,阖眼前连连念叨了好几句。
“倒还像是个小姑娘,只抓着身边人的手,不到真瞌睡了就不放。不过不是明日就该是后日,总会往永巷过去的。”茵梅躬身到了申容跟前,也觉得有些好笑。
怎么说也是一个亲姑姑,就算受了吓被唬得不敢出门,但回神一清醒过来,就总得去寻求帮助了。
只是也来不及了。
这事少府的人出了面,连兰房殿都知道了,太子那不会晚多久收着消息,兴许没过几日,天门殿里的那位都能听着这新闻了。
申容就漫不经心地点着头,“让她去罢。”
最好是王美人一着急起来,非要做些什么弥补的措施,要是自露了马脚,那就更好了。她正愁不知道要如何赶走那个深不可测的大王氏呢。
想着,又念起了小玲姬那儿——眼下谁都可以出事,唯独怀有太子种的小玲姬不能有差,不然再要闹出什么来,众人的目光就该对准到储妃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