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澧朝来的和亲郡主,就合该履行承诺,不是吗?”
赫连喻恩话里的期冀和失望,也同风一道,卷着落叶黄沙,化作晨里短暂的喧嚣,再难攫取。
这座空荡的院子,也在等待苏醒的时刻。
我倚着墙,捏着手,看着窗纸上渐渐模糊、不甚清晰的人影发呆。
赫连喻时这样的人,我要相信他真的喜欢我?
相信我真的重要到能让他不顾一切,一心只想把我留在他身边?
他要杀太妃,可以是为了泄愤,可以是为了铲除后顾之忧。
但凭什么说是为了我?
更何况,我从来都不喜欢被人威胁。
他做的事情,又凭什么让我来承担后果。
窗纸上映出的人影,由远及近,勾勒出熟悉的轮廓。
啪嗒。
檀木窗外泻出一片昏黄。
“赵姑娘。”
……
一本正经的语气,我一时竟不知道要摆出什么表情来看他。
他最近总喜欢穿深色的衣服,气质比以往要阴郁些。
但即使是一夜未眠,他也没有丝毫倦怠。
这个人不是向来身体不好?
怎么现在看起来,倒比我还要精神些?
“要事相商,可否赏光?”他的手伸出来,佯装来拽我的衣带。
我鼓起嘴巴,瞪了他一眼,转身推开门就跨了进去。
屋子里没有熏香,但是总是有一股若有似无的玫瑰香味。
柳南知坐在桌前,提着笔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高鹤言和赫连喻时站在一处,一前一后,皆眉头深锁。
我的心突然就提了起来,看这架势,难道商谈不是很愉快?
“闲兴居的东家,到现在还想置身事外吗?”
谢晚支好窗子,踱步到桌前,嘴角萦绕着淡淡的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