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那惨绝人寰地呼喊何时停止,都无从察觉。
直至戚沢再一次现身,浑身血腥,漆黑眸底遍布鬼煞,手里还提溜着血淋淋的人头。
戚沢将人头扔到温恪瑜脚边:“好了,都杀了。”
太过不屑一顾,好似杀了一群人,于他而言,不过飘渺。
温恪瑜神色稍动,箭头即刻调转方向,朝着射出的方向折返,不少弓箭手也惊慌失措,死于自己放的弓箭之下。
将领看着皇帝和太子的人头,只觉得天都塌了,再无主心骨,而自己的人也损失惨重,不敢再贸然出手,只抱头鼠窜。
不多时,丧钟被敲响,响彻整座城池。
四人模样狼狈,饶是书寻,也受了许多箭矢的擦伤,更别提宋弋清他们了。
伤势最重的当属书祈珒,宋弋清刚想上前,书祈珒就点穴止住了血,徒手拔出猩红萦绕的箭,弃置于地。
“无毒。”
书析伝度了几分灵力给书祈珒。
皇帝、太子、七皇子、公主,皆已死,可宫内却无人敢发丧。
斑驳冷月之下,寒风肆意,隔着数十尺,宋弋清与戚沢遥遥相望。
要说失望吗?谈不上,杀人偿命,皇帝他们确实该杀,可弑父杀兄,古往今来,这桩骂名,向来为世人所不耻,遗臭万年。
她更多担心。
戚沢不欲与宋弋清多做纠缠,反倒是瞥向了书析伝。
叛出师门
书析伝闻风而动,手一抻,先前被击落的剑再一次回到他手中,而他则攻向了戚沢,又被温恪瑜打了回来,猛跌在地。
宋弋清忙上前去搀人。
温恪瑜如旧,狐系眉眼饧涩,全然未将几人放在眼底,眼底一闪而过轻蔑,而后温声:“走了。”
眼看人要带走戚沢,宋弋清也顾不得书析伝,眼波睇眄:“别跟他走!”
可戚沢并不由自己决定,方才他已经看清了温恪瑜的实力。
可但凡宋弋清所执着的事,定然不会轻言放弃。
所以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渺茫,能让戚沢留下,她亦会拼尽全力。
而书析伝和书寻,乃至书祈珒,都不会让宋弋清孤军奋战。
这次的交斗不同方才,醇厚的道气太过蛮横,可与温恪瑜相比,又微乎其微。
温恪瑜想要杀死他们,如同碾死一只蚂蚁。
戚沢见那道倩影负隅抵抗,心尖酸涩着撕裂的痛处:“走吧,别再和他们纠缠了。”
话毕,四人皆伤势惨重,横七竖八的瘫倒在地。
温恪瑜站定,睥睨着狭长眉眼,嘲讽中掺杂了刻薄:“道系,当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就算有上古神器归尘剑在手,又如何?还不是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