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弋清的模样是顶好的,即便他在皇宫,见惯了各种争奇斗艳的女子,也找不出半个能同宋弋清媲美的,笑起来能任何人春心荡漾,却也并非是蓄意勾引与卖弄。
书析伝似是想到了什么,失笑道:“这世间,还真有一个。”
戚沢知书析伝说的是谁,宋弋清那位同门师兄,真正的师出同门。
那人,不好说,清月如寒尘,皎皎濯濯,却太难以亲近了,总是有十分的拒人千里,宛若世间无一人能走到他心坎儿里。
就连宋弋清也不能。
戚沢:“我也喜欢!”
见书析伝一门心思给他处置着伤,戚沢又复道:“我说我喜欢她,你不恼怒吗”
“为何要恼怒喜欢她的又何止你我?”
戚沢说喜欢宋弋清,书析伝并不诧异,喜欢宋弋清的大有人在,她恣意自由,笑如春山,飒沓如流星,却又有女子的娇媚矜贵。
“看到她时常往我这儿跑,你就不气愤”
戚沢见书析伝倒是颇有几分‘正宫’气度,还能同他有说有笑。
“有时会的,但大多时候不会。”
戚沢神思平静,眼底有消融的水色:“那你告诉过她吗”
书析伝仍是笑:“没有,她无需知道。”
“为何”戚沢不解一问:“是因为她有喜欢的人吗是书祈珒”
书析伝与戚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没宋弋清在这儿,他倒没那般拘谨了,也能同戚沢平常而语。
“是因为……感情是羁绊,若是明知这羁绊会牵扯旁人,还是不说的好。”他倒是时常吃师兄的醋,谁让宋弋清满心满眼是书祈珒呢。
戚沢:“……”
书祈珒所言,于他而言太过难以理解,他只觉书析伝怯懦,爱慕一人,竟甘愿不说出口。
“好了,伤给你包好了,接下来几日,静养即可。”
“静养”戚沢反哂一笑,却笑不达眼底,只余凄凉。
“若是能静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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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弋清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第二日,当真带了剑来找戚沢,不过带的是一柄木剑,做工粗糙。
宋弋清递送到戚沢面前时,戚沢还在浣洗衣裳,换上的是书析伝的外袍。
“学吗”
戚沢看着宋弋清握着剑柄的手,他并未多看那柄剑,而是被直直看着宋弋清的手。
衣裾紧袖上绣着祥云和木槿花,手腕很细,肌肤雪白,腕骨往下有一颗小黑痣,指腹上却有被利器割伤的血痕。
他往日见宋弋清时,瞧着宋弋清不似练武修仙之人,她身形纤瘦孱弱,何该被人护着。
可他又看见了,看见了宋弋清与书祈珒在皇宫之中的那一场交斗,二人打得难分难舍,不分伯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