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察觉有异:“那你师父呢,你都看得出来,他难道看不出来?”
又是短促的静默,柳青芜更是笃定:“他也知道?他居然也知道!你们一起骗了她!”
书祈珒双眸无神,眼底却仍有一分冷峭:“从一开始,宋弋清就是他补偿给我的替身罢了,他当日无情,为了他心心念念的道不愿出手救凄凄,后来又不忍见我意志消沉,所以才勉为其难将宋弋清留下。否则你觉得凭宋弋清再好的天赋,一介女子,和我们为伍,会徒生多少麻烦,师父怎么可能会同意?”
柳青芜听来只哭笑,笑声愈发凄厉瘆人:“他临死前还惦记着让你照顾好宋弋清,他一定没想到,你在他死后,还是对师妹下了杀手。”
“不,是我们一起。书祈珒,你才是最狠的。”
书祈珒眼帘轻掀,掠过远处虚影。
宋弋清和书析伝推门而入,两道身影拖长至书祈珒和柳青芜脚下,二人忽明忽暗的面容上可见惊骇。
宋弋清神色微怔,逆着光,迤逦着身姿而来:“师兄,我本来以为是你变了心,却未曾想……”
书祈珒决绝冷漠:“从前过往,尽是虚情假意,未有一刻真心。”
破囚仙环
宋弋清阖眼,再掀开沉重到乏力的眼皮,无奈吐息,居高冷睨书祈珒,眸底逐渐湿润剔透,潋滟得凄楚无助,佯装倔强,意图牵扯出半分笑,都苦寒无比,复呢喃:“尽是虚情假意,未有一刻真心?”
那些她遭受背叛与折磨时,铭记于心的过往,到头来,终是大梦一场。
絮絮关切,并肩而行,以命相互,原来从始至终,都是不属于她的。
宋弋清失笑,羸弱身姿飘摇,被身后的书析伝搀扶了一把。
书析伝琉璃美目的眸底尽是幽寒:“一时不知道该叫你师兄,还是书祈珒。”
书祈珒不惧宋弋清与书析伝,也并没有自知理亏,反倒是神色一凝,眼眸愈沉,逐渐染上了煞性:“宋弋清,你本就该死,要不是与凄凄灵魂共属一脉,你根本就活不成,所以让你给她偿命天经地义,你又有什么可委屈的?”
“可笑!”书析伝不留情面反驳:“灵魂共属一脉又如何,死的是柳凄凄,活的是宋弋清,她的死与宋弋清何干?就因为柳凄凄死了,宋弋清这具肉身就得容纳柳凄凄的魂魄吗?凭什么?”
“她这一辈子就是宋弋清,她不欠任何人,柳凄凄早就死了,是你执迷不悟!”
“执迷不悟?”书祈珒倒还挺喜欢这四个字的,也痴狂。
“有机会让她活,我为什么不做?就好比如今,徐子澜就在你眼前,宋弋清,我不信你能无动于衷。”
“用徐子澜复活书析伝,还是眼睁睁看着书析伝再死一次,宋弋清,轮到你了。”
“我倒要看看,你究竟作何选择?自命清高让书析伝死,还是心狠手辣让徐子澜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