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无邪:“为何?”
轻尘淡然启唇:“没有为何,只是我不如意。”
他不如意,就要让三界覆灭,真是叫晏无邪大为震撼,又觉得理所应当。
“宋弋清知道你这般行径吗?”
“迟早会知道的。”淡然置之得凉薄,可眉眼之下,失了黯然,残留细微动容。
“她拦不住我。”
“如今的我,不是轻尘,是魔种。”
“九殿下,何需同他废话,杀了他,为太子报仇!”
“杀了我吗?”冷蔑的眸底掀起骇浪,不答眼底的情绪很是玩味促狭。
“九州三界,何人能拦得住我?依靠你等蝇营狗茍之辈吗?”
晏无邪定下心中恶气,挺拔颀长身影微动:“你杀了太子,真以为能从青阳全身而退?你未免太过狂妄了些!”
阴桀眉眼晕染了与生俱来的睥睨,疏狂不羁,缓缓沉声道:“狂妄?那你以为,我是如何从墨澹和上岐全身而退的?”
倏而,晏无邪脸色大变,不仅是晏无邪,众人皆是。
遽然,临近轻尘的尸身伏倒,血气浓烈翻涌,死伤不计其数,凡人之躯,怎可同邪魔比拟,更何况还是魔种。
晏无邪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往日情分虽在,可这是皇宫,轻尘是刺客,杀了他青阳一国太子,于青阳,简直是奇耻大辱。虽然太子薨,对他大有裨益,可他也不得不对轻尘动手。
化身为魔种的轻尘,早已不是当初只有一剑的轻尘了,禁军在轻尘面前,无异于蜉蝣撼树,弹指间,尸山血海,尽是哀凉,实力着实是惊骇如斯。
此时,千里之外的亓云山山脚,宋弋清招式同轻尘如出一辙,打得二人溃不成军,书祈珒和柳青芜抽搐颤抖的腕骨都快握不住手中的剑与鞭。
宋弋清一脚踢碎了书祈珒胸腔,一剑穿破柳青芜肩头,飒踏身姿落于书祈珒和柳青芜跟前,居高临下,自带傲然,遍布祟气的眸底翻涌着诛杀,无数的剑对准了书祈珒和柳青芜。
“我说了,再让我看见你与她搅和在一起,我定会为师父清理门户,你既选了她,那就同她一起死。”
“清理门户?”书祈珒只觉得可笑至极!
“整个门派,最该去死的,是你!”
“豢养魔种,为祸世间,你宋弋清的罪行,比我罄竹难书!”
宋弋清一瞬心神不定,耳尖微动,窸窸窣窣的虫鸣声渐渐逼近,嚷得人头皮发麻,她就知道,是柳青芜饲养的那些粘腻恶臭的脏东西。
趁机,柳青芜带着书祈珒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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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轻尘面前,晏无邪也不堪一击,要不是及时躲过,轻尘只怕是会将他一剑封喉,最终只划破了他半张胸膛,再被一脚踹翻在地。